所以我活著到底是來乾什麼的啊,早點死掉算了,他們一家三口就算沒有我也活的好好的,說不定是我上學花了太多錢才影響到他們養兒子的。
啊啊啊啊啊真是的,我到底為什麼要大半夜跑出來?
這下好了吧,沒人要你了,你就作吧,人家好心收留你,你還覺得人家對你太好了,然後在心裡一個勁的給自己增加負罪感。
你直接承認大和守安定這個身份不就好了嗎?有人關心你還不好嗎?你不就是希望有人愛著你嗎?現在這樣扭扭捏捏又是搞什麼?
你的父母就進不到本丸,而且你都變刀子精了,好好作為一名刀劍付喪神活著不好嗎?
怪不得鄰居家的貓也躲著你,內心戲多成那樣,連貓都討厭你。
你如果好好聽話在家裡待著,才不會發生這麼多離譜的事,都是你管不住自己非要往外跑。
第一次不長記性跑出家,第二次還是不長記性跑出本丸,現在知道後悔了。
你就後悔吧,現在沒人要你了,你在這個世界甚至還變成了黑戶,而且連人也不算了呢,就算有戶籍,你要怎麼解釋自己再也長不大這件事呢?
我借著路燈的光往附近的公園走。
本丸這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但是這裡還是剛入夜,天沒有完全黑掉。
這座公園幾年前因為不知名原因廢棄了,裡麵的雜草長得特彆快,因為沒人修剪雜草,所以看起來已經和樹林沒什麼區彆了,唯一的區彆大概就是這裡有椅子坐。
這座公園剛廢棄的那段時間還有不少人來散步,現在廢棄的時間久了,已經沒人會來這裡了。
我並不是很想被人發現自己在大街上睡覺,就算沒人認識我,他們的視線也讓人覺得難受。
還不如在這裡將就一晚,反正也不會有人來,刀劍付喪神穿梭在各個時代,總會有睡草地的時候吧?
如果在外麵睡一晚就會讓刀劍生病,審神者會氣暈吧。
我拔掉纏上長椅的雜草,用手把椅子上的灰擦掉,然後坐了上去。
有點硌屁股……怪不得會廢棄。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下。
其實這樣自由自在的也挺好的嘛,以前可是一點也不敢奢望這樣的生活。
我坐在長椅上靠著椅背仰頭望著天空發呆。
天空不知不覺徹底黑了下來,我沒有看到星星,也沒有看到月亮。
還是本丸的天空好看,大概是審神者花小判買的景趣吧。
有點想清光了,那句晚安我應該說出來的,如果他醒過來發現我不見了的話會難過吧?也許還會跑到天守閣找流光,說“安定不見了”之類的話。
應該好好告彆的,但是如果我說自己想離開,他們又要問東問西了,說不準還會有刃來專門看著我,防止我一聲不吭跑掉。
不值得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啦,鍛一振新的大和守安定不好嗎?而且還不會ooc,清光也會更開心吧?
我之前還說了幾句語氣特彆不好的話來著,雖然清光沒說什麼,但我現在想起來心裡不是很舒服,畢竟那是自己喜歡的刃啊。
嘛……清光等的是大和守安定,雖然有時會和他拌嘴但平時也是很可愛的大和守安定,和我這個語氣一點也不好的陰鬱怪完全不一樣嘛。
他們以後要是有了大和守安定,說不定就會把我這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假安定忘掉了。
祝他們能早日得到屬於那座本丸的大和守安定吧。
我望著天空笑了笑,這大概是我今天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不過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我仰頭的姿勢保持了太久,脖子酸掉了。
疼……但是再保持下去就會更疼,想到這裡我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扭著脖子,試圖慢慢把頭轉過來。
“大半夜不睡覺,偷偷從本丸跑出來就是為了看天空嗎?”一張臉突然遮住了我的視線從上麵看下來。
我因為脖子酸掉了所以還保持著仰頭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意外又合理的與那雙紅色的眼睛對視了。
是加州清光,他站在椅子後麵低頭看著我仰起來的頭。
噫?!加州清光?
我嚇到直接坐直了身體慌忙起身,脖子酸瞬間被驚嚇治好了,誰看了不說一聲“加州大夫妙手回春”啊。
因為這一係列動作來的太突然,加州清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磕了一下。
我們兩個人的腦袋撞到一起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的。
“哇,好痛……”加州清光連忙捂住額頭。
我的腦袋也痛QAQ
我痛,但我不敢說出來,因為是我害得兩個人撞到了頭的。
我也捂住額頭揉了揉,揉到一半突然想到個問題。
他是什麼找到我的?而且找得還這麼準……
加州清光放下手看向我,說:“我有那麼嚇人嗎?”
你不嚇人,是你突然冒出來才嚇人的啊!
你不是在睡覺嗎?我臨走之前還特地確認了一遍呢。
“……沒有。”我說。
“明明就是被嚇到了吧。”
“都說了沒有。”
“好好好,你沒有。”清光拉長了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