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紙條剛走到院子就看見了一個刃坐在側緣上喝茶的三日月宗近。
您老人家一大早上還沒吃飯就出來喝茶?如果不是刀劍之身,我真怕您哪天進醫院,養生也不是這麼養的啊……空腹喝茶對身體不好,怎麼跟個子女不在身旁的孤寡老人似的……
“是大和守啊,站在那裡乾什麼呢?”三日月大概是發現我在看他,所以特地放下茶杯回看向我,“在看我這個老爺爺嗎?”
我無意和他那雙盛滿了彎月般的眼睛對視上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直接的看到三日月那雙眼睛,果真很漂亮,像是月夜一樣。
我沒否認也沒肯定他剛剛那句話,隻是把紙條的正麵給他看了一眼淡淡道:“審神者有出陣命令。”
“啊,是這樣啊。”三日月宗近彎起眼睛有些遺憾的笑了笑,“本來還想邀請你一起喝茶呢,看來隻能回來再喝了。”
“我不喝茶。”
“沒關係,有果汁。”
“我也不喝果汁。”
“……”三日月宗近的笑容有點繃不住了,“這麼冷淡的拒絕彆人不太好呢。”
“對不起。”但我真的不喝茶。
“……”
三日月宗近收起嘴角的笑,慢悠悠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老爺爺得去換衣服了。”
看著三日月宗近的動作,我瞥了眼地上的茶具:“……茶具不收拾一下嗎?”
“長穀部看見會來收拾的。”
“……”長穀部聽見會掉小珍珠的吧?
等三日月磨磨蹭蹭離開後,我看著地上的茶具有點猶豫要不要順手把它收拾掉。
算了,這又不是我用的,誰愛收拾誰收拾吧。
我當作沒看見一樣繞過茶具去了粟田口的部屋,因為一期一振還沒來,直到現在一直是鳴狐、藥研和鯰尾還有骨喰照顧其他小短刀。
聽清光說過藥研是粟田口派來的最早的一振,也是本丸第一振出去修行過的刀,所以弟弟們大多時候還是他照顧的更多一些,藥研因此起床時間通常都很早。
三日月都起來喝茶了,這個時間藥研應該也起來了吧?我還是第一次去粟田口的部屋找刃呢,希望能在路上碰見他,這樣我就不用去他們的部屋了。
我心裡還是比較討厭和一大群刃相處的,就算是和我曾經在手機上養了很久的紙片人一模一樣的刃相處,我心裡也有些不舒服,感覺他們都太熱情了,完全不是我這樣的刃能應付的過來的。
“大和守先生,你要撞到牆上了。”
不知道是誰提醒了我一下,我猛的回過神來,發現我麵前居然是一堵牆,我差一點就連續受到三次頭部撞擊了。
都怪清光都怪清光。
我挪了下腳往旁邊拐了下,這才去看提醒了我的恩人是誰。
哦,是藥研啊,來的正好,我剛要去找他呢。
我直接把紙條有字跡的一麵亮給了他,道:“出陣。”
“啊?”藥研一開始沒明白我的意思,緩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了,我去收拾一下。”
藥研饒過我走了,我瞥了他一眼馬上收回目光。
剛剛才跟清光生氣,我不太想這麼快就去找他,但這又是審神者下的命令,真的好可惡,為什麼偏偏趕在今天?
我握緊拳頭,紙條被我在手心裡揉成了團。
這個紙條應該沒用了吧?
我又慢慢鬆開拳頭,把手心裡揉成一團的紙條輕輕鋪開了。
它呈現出一種鋪平了但沒有完全鋪平的狀態,上麵還有不少皺痕,一看就知道這紙條都經曆過什麼慘絕人寰的事。
“……”
有病吧我?居然在這裡沒事閒的玩紙條。
我又把紙條揉成了團,隨手扔進了路過的垃圾桶裡。
清光應該還在房間裡吧?這個時候還沒到本丸吃飯的時間,他好像也沒地方可以去,總不可能又去後山抓貓吧?
我可是親手把貓送回去了。
這麼想著我走到了我和清光的部屋,隨後拉開了拉門,果不其然清光還在部屋裡待著。
我站在門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他坐在榻榻米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明明是我被打了哎,他怎麼一副受害者的可憐樣子?
沒等我開口,清光先抬起頭看向我,說:“不是生氣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這也是我的房間,我回來怎麼了?”
雖然我不是真的大和守安定這點很抱歉,但審神者都讓我住這裡了,那這裡就是我的房間。
“……”
加州清光直接撇過頭不看我了。
“彆耍小性子,我有正事要說。”我走進房間,“一會兒要出陣。”
加州清光頭也沒抬:“哈?我嗎?”
“那你以為我特意告訴你一聲是乾什麼?”
“我以為某個笨蛋打算和好了呢。”
“我才不是笨蛋!”
加州清光聳聳肩,道:“我又沒說某個笨蛋是誰,你怎麼自己對上號了?”
“……”
氣死我了,加州清光,我現在看透你了,你居然是這種刃,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會和大和守安定拌嘴了。
“你愛來不來。”
我這次出陣要是死外麵了,你就當我沒來過這座本丸好了,你不來一起出陣,正好還看不見我被敵刀捅死的畫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