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光舞法天舞台(2 / 2)

這裡的地下分為三層,負一層是做了常規的停車場,負二層開始就是真正的黑市,拍賣會也是要在負二層舉行的。

作為整個地下城最深的一層,負三層關押了一部分失敗的實驗體,還住著負責看管實驗體的八岐會成員。

一之瀨鳴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準備的口罩,多做一層保險。

“您這是?”負責人疑惑問道。

“我不太喜歡這裡的氣味。”一之瀨鳴假裝嫌惡地說道,這裡隻有一股淡淡的熏香,聞久了還有點頭暈。

“您可真敏銳,不愧是PortMafia的人。”負責人恍然大悟,“之前有個個差點逃跑成功的拍賣品,所以上麵的大人們才要求負三層熏了一種特殊的香料,不過您放心,隻有被喂下特定藥物的拍賣品才會對熏香有反應,我們是不會的。”

一之瀨鳴皺起眉,他們的手段還是這麼下作,那些孩子在他們眼裡連人都不是,一句拍賣品就定義了他們所有的價值。

他麵上不表,沉默地跟著負責人來到了負三層的最深處。

幽暗的燈光下,五個漂亮的金色鳥籠依舊熠熠生輝,洛可可風格的裝飾精致華貴,籠中的美人亦如這華而不實的鳥籠般纖細柔弱。

最精致最華貴的要數中間的那個,紅絲絨的毯子平鋪滿整個籠底,碩大的鳥籠上每一個籠條都纏繞著像玫瑰枝條一樣的鐵刺,籠架之上還有刻意被做成真正鳥籠中才有的鳥食罐樣子的東西,裡麵盛放著食物,羞辱意味十足。

最引人注目的果然還是鳥籠中央身穿白紗的少女,輕薄柔軟的白紗幾乎白到透明,修長緊身的抹胸束裙包裹著身體,又在大腿處開叉,薄如蟬翼的輕紗從齊胸位置垂至腳踝,不難想象這條裙子恐怕緊緊是為了討好某些人而設計的。

關押著的少女手上沾著點點血跡,沉默不語地坐在鳥籠中央,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視線,她已經是一隻即將死去的鳥兒了。

負責人順著一之瀨鳴的視線看去,“您也看上她了?”

一之瀨鳴神情複雜,如果他沒看見這些孩子還能忍心不管,看見了就忍不住了……

“不,沒有,隻是好奇她的手怎麼受傷了,拍賣品出現了瑕疵,恐怕不好吧。”

負責人也十分無奈:“她就是那個逃跑的人,這麼多年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故,大人們都比較憤怒,所以安裝了些東西略施懲戒。”

“要不是性格太難搞了,她本該是本場拍賣會的壓軸商品,可惜了。”

負責人惋惜的語氣像是在談論一件損毀的物件,淡漠地評價著一個似乎和他差不多的女孩。

一之瀨鳴終究還是壓抑住了情緒,和這些畜生談論人性,那不是對牛彈琴嗎?有這功夫感化壞人,不如多救幾個人呢。

從一層下來負三層的路他現在能看到的隻有兩條,而且這兩條路都有守衛看守,以他一天隻能指定一次的爛梗,想帶著這五個小孩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或許唯一能做的,也隻有讓這個孩子身體上或者心裡上好受一點。

一之瀨鳴死死捂住口罩,被劉海遮住的眼睛因為羞恥都紅了一圈,含糊不清的話從口罩中透出,“讓我來朵蜜你吧。”

那麼羞恥的台詞說完結果無事發生,反而是負責人因為疑惑問了一句:“大人,您在說什麼呢?”

【小寶,聲音不夠大,朵蜜不出去啊。】係統把xx天女喊大招的視頻在他腦子裡大聲外放,【得喊這麼響才有用。】

【你怎麼不乾脆給我把槍把自己殺了算了!】一之瀨鳴翻找半天才想起來這個爛梗,唯一的作用就是消除一個人的消極情緒,他之前一直覺得沒啥用就忘在一邊了,今天看著這個小女孩,才發覺這個爛梗可以用在這裡。

她似乎因為逃跑失敗,已經一蹶不振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孩,他的母親還在外麵苦苦找他,所以這裡的五個孩子一個都不能出事,起碼要活到,亂步他們來救他們。

“你,你閃一邊去……”一之瀨鳴狠狠推了一把負責人,把人都推出去幾步遠,他一把扯下口罩,對著中間的那個籠子大喊:“讓我來朵蜜你吧!”

說完就把口罩狠狠戴上,蹲了下去。

被吼了一耳朵的女孩後背一僵,腦袋微微顫動,但她依舊把腦袋低得很低,看不出有沒有效果。

倒是其他四個籠子的孩子聽見動靜看了他一眼,可是他們的眼神都十分麻木,似乎對一之瀨鳴的尷尬行為沒有任何反應。

負責人本來還以為一之瀨鳴想乾嘛呢,結果就為了說個怪話,他尷尬地走到鳴的身邊:“大人,您這是?”

一之瀨鳴的腦袋埋在膝蓋裡:“閉嘴!我有怪癖還不行啊!我就喜歡大吼大叫,你彆管!”

負責人:……媽的,神金。

“好好好,隻是您還想看這些拍賣品嗎?”負責人看一之瀨鳴一副犯病了的樣子,耐心地說道。

“回去吧,這些人看入不了我的眼。”自詡成熟且內心剛硬如鐵的一之瀨鳴整理好了心情,假裝鎮定地站了起來。

有了他這麼大的犧牲,希望能讓那個孩子內心好受一點。

“也是,今天陪在您身邊的那位少年真是姿容不凡,您的眼光真不錯。”負責人發自內心地誇讚了下亂步的長相,他閱人無數也少見那樣清俊的少年,珠玉在前,誰還看得上這裡的魚目呢。

嗬嗬。一之瀨鳴在心裡冷笑一聲,他還替亂步謝謝這個人渣誇他呢。

【小寶,我和你說,如果你剛剛的那個話再加上一些舞蹈動作,效果更好。】係統觀賞了下粉發小女孩的舞姿,向一之瀨鳴建議道。

【要不要我從炫光舞法天舞台開始表演?】一之瀨鳴死魚眼地看著前方,今天是他最丟臉的一天,沒有之一,他這輩子不會再用第二次。

他們走後,鳥籠之上的燈光依舊幽暗,隻是那個低著頭的少女,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她不顧疼痛,修長纖細的手再一次抓住了布滿尖刺的籠條,她不可以就這樣放棄了……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