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自顧自地腦補起來,哼哼唧唧地說:“今天休整一天,族長他們也許要出去一整天呢。”
說完,他不知想起了什麼猥瑣的事,發出了老母雞一樣嘰嘰的竊笑,結果笑聲一多半卡在了喉嚨裡——南山他們回來了,也不知道聽見沒聽見。
棒槌連忙站起來,一臉做賊被抓住的畏縮,還說了一句頗有歧義的話:“族……族長,這麼快?”
他時而欠得連南山也看不下去,於是南山把那條垂死的情況下仍在勻速擺尾的魚扔在棒槌臉上。
幾個人立刻全部圍攏了過來,棒槌抹掉了一臉的水,翻開魚鰓後,喃喃地說了一個褚桓沒聽過的詞。
袁平實時翻譯:“枉死花,不能嘗的枉死花。”
先是不能碰,不能聽,不能看,現在是不能嘗。
下一個……會不會是不能聞?
小芳有點急:“族長,枉死花長在水裡,據說它的花蜜會讓整片水域都甜起來,誤食的話,人就會像這條魚一樣失去神智,一直走,無論誰也叫不醒,直到把腿走斷,把人走死——那、那下遊的水是不是不能喝了?”
所以原本生活在下遊的音獸才會逃往上遊。
棒槌:“族長,我們還走嗎?”
南山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巡山範圍是十天的腳程,老規矩了,忘了?我們還沒走完一半呢。”
棒槌麵色仍然猶疑,小芳已經一巴掌糊上了他的後腦勺:“怕了?膽小鬼。”
棒槌撲棱了一下腦袋,瞪了小芳一眼,沒有計較,他隻是感覺兩隻眼皮輪番地跳,被跳得一陣心煩意亂,總覺得前方有什麼不祥。
幾個人頓時休息不下去了,連忙分頭去收集水源,隻找有魚的水域裡的水,根據魚的精神狀態判斷水質。
匆忙準備了一天,他們在第二天正式上路。
大山已經基本恢複了行動能力,雖然傷著眼睛,但這少年頗為硬氣,死活不讓人背,隻削了根木棍,讓人在前麵牽著他走。
棒槌憂心忡忡了一宿,第二天仿佛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變本加厲地熊了起來。
他趁機欺負大山看不見,往人家頭上插了一朵豔紅豔紅的大喇叭花,這一身正氣的好少年頓時自頭頂幽幽地升起了一股媒婆氣,本人不知道,還走得頗為挺胸抬頭、器宇軒昂。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從正直的族長到憨厚的小芳,誰都沒有路見不平吱一聲,大家團結一致地假裝沒看見。
前麵的一段路走得太過驚心動魄,眾人到了此時,全都被迫謹小慎微了起來,走一步探查三步,縱然是這樣,還是險些遭遇好幾撥音獸。
越是接近下遊,跑過去的音獸就越凶殘,弄得他們——尤其傳說中怕爬行動物的袁平就越緊張。
有時候三五成群的音獸邊跑邊叫,無差彆攻擊,褚桓他們跑又不能跑,躲又不能躲,隻好儘可能捂住耳朵蜷縮起身體躲起來。
地動山搖弄得他們一夥人灰頭土臉也就算了,頻繁腦震蕩感才是真正讓人難以忍受的,真是除非鐵人才能適應——不幸的是,守山人和守門人天生都是鐵人。
褚桓終於頂著袁平充滿歧視的目光去吐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