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感覺自己這輩子,雖說做不到四大皆空,但“高貴冷豔”的架子還是端得妥妥的,他萬萬沒料到有一天自己竟會欲求不滿,淪落到被色誘的境地……被一具紅粉骷髏險些色誘成功,傳出去真是不用見人了!
褚桓屏住呼吸,微微活動了一下握著刀柄的手,關節發出“咯咯”的動靜。
他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徹底被這枉死花和白骨群激怒了,超常發揮出了奇高的效率,萬分凶殘地趟過白骨森林,走到哪就清掃到哪。
隨著他動作越來越囂張,枉死花也越來越躁動,就在褚桓將眼前的最後一個頭骨踩進水裡的時候,枉死花大概忍無可忍了,決心一屁股坐死這個快要鑽進它心臟的蟲子。
它自斷經脈一般地整個翻到下來,粗大的藤條不靈便的回撤,不惜代價地要把褚桓按進水裡。
口鼻相連,入水沒個好。
褚桓一想起那些活生生走斷腿的骨頭,就不寒而栗,他寧可死扛著那些藤蔓被萬箭穿心,也不想沒入水裡像那些魚一樣勻速直線地遊到死。
好在,這植物對於人的高度來說實在太巨碩了,到底是尾大不掉、周轉不靈,褚桓隻循了一個空隙,就靈活地側身衝向了枉死花的樹根。
大藤條秋風掃落葉一樣地追在身後,褚桓頭也不回,抽出短刀,狠狠地楔入了枉死花的樹根處,汩汩的汁液登時泉水似的冒了出來,黏稠都像樹枝,又像油。
藤條巨震,發瘋一樣地在河裡掀起了巨浪,一根大藤條為了卷上褚桓,活生生地把自己掰斷了。
那些長的、短的尖刺一股腦地勒進了褚桓的身體,帶著要將他挫骨揚灰的力道,褚桓死死地攥住刀柄不放,跗骨之蛆一般地在枉死花的樹根上刮出了一條巨大的傷口。
就在這時,褚桓突然聽到袁平的聲音:“接住!”
緊接著,一根箭矢幾乎是擦著他的臉射入了枉死花的根,枉死花又是一顫,褚桓看見,那支箭的尾羽上掛著他那個質量過硬的打火機。
褚桓仿佛已經喪失了痛覺,他拉鋸式地跟藤條掰起了手腕,良久才艱難地抬起一隻手,直到一口牙險些嚼碎,舌尖滿是血腥味,他才終於夠著了打火機,豆大的火花在鬼蜮般的河水中閃爍出來,褚桓狠狠地將打火機摔在了樹根處冒出的油狀樹脂上。
他決定賭一把——這東西可燃。
這次他賭對了,命不該絕。
枉死花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褚桓覺得自己猛地被抬高了十來米。
他放的火燎原似的一發不可收拾,貪婪的火舌摧枯拉朽地席卷了周遭的一切。
整棵枉死花四腳朝天,褚桓最後一眼終於瞥見了天光。
那卷著他的藤條根部被燒掉了一半,失去了生命力,再也支撐不住成年人身體的重量,褚桓當空掉了下來,而他依然用最後的力氣,緊緊地握著那把短刀。
褚桓想,如果自己掉進水裡,那他就捅自己一刀,當場血濺三尺,也比變成一隻“幻影猴”強。
他沒彆的誌向,就想活著的時候做個人,死了以後做個正常的死人。
然而他並沒有一頭栽進水裡,南山再次接住了他。
褚桓看見,這個南山似乎比方才那個還狼狽,不但狼狽,他還雙目赤紅,眼睛裡似乎也有一片火光衝天,南山抱著他,飛快地穿過那些燒著的藤條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