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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表裡 priest 4061 字 5個月前

表鏡一般是藍寶石玻璃的,耐磨不耐撞,防水防不了怪物,褚桓幾天以來忙著逃命養傷談戀愛,這才注意到那上麵蛛網似的撞痕,一想起這玩意是花倆月工資買的,他頓時就心疼壞了,可惜心疼也沒用——那表鏡已經歇菜,金屬的殼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劃痕,除了機芯還在機械地走著,基本已經沒什麼補救的希望了。

褚桓把表摘下來扔在一邊,歎了口氣,審視了一番自己的外觀,感覺自己已經徹底從一個假精英變成了一個真野人,他乾脆把眼鏡調成了望遠鏡模式,摘下來扔給了南山,身上一下子卸下了所有多餘的東西,仿佛變回了很多年前,大院裡無所顧忌地玩泥巴的野孩子。

乾餅的味道慘絕人寰,讓人的味覺十分悲痛,袁平才咬了一口,就油然生出某種想要擊鼓伸冤的衝動。

連續數日,袁平真是受夠了守山人的夥食水平,那乾餅子難以下咽到了空前絕後的水平,大概連壓縮餅乾都能睥睨其頂,實在是人儘可嘲。

小芳覷了一眼他的表情,笑嘻嘻地對他說:“你拿的那個不是春天做的,難吃吧?還是我們春天的手藝最好。”

春天大姐略微有點左撇子,所以她做的餅,形狀上會和彆人有一點細微的差彆,這點小芳心知肚明,褚桓也早看出來了,隻是他倆都挺雞賊,各自心照不宣,誰都沒說。

褚桓把自己手上那塊掰了一半,轉頭塞進南山嘴裡,衝他擠了擠眼睛。

袁平提不起食欲來,在他看來,誰做的乾餅都一樣難吃,守山人所謂的“手藝好”,也就是黑暗料理的黑暗程度初級一點而已,他蔫耷耷地抱怨說:“我想吃烤肉。”

大山:“昨天不是剛吃過。”

“哎,”袁平一擺手,“你這傻孩子,沒見過世麵,就剃個毛,隨便洗涮洗涮架在火上熏得黑乎乎的,那也配叫烤肉嗎?”

他說到這,突然坐正了,仿佛是被殘忍的現實踐踏得無從躲閃,隻好畫餅充饑,繪聲繪色地對幾個人說:“烤肉不能直接用火,你要先弄一個‘炙子’,知道什麼叫‘炙子’嗎?就是一個大鐵盤子,鐵條一根一根地焊在一起拚成的,中間有縫,下麵放炭,炭火燒熱了,在鐵盤上抹油,然後把肉切成小片,越新鮮約好,越薄越好——事先調汁煨進味,往鐵板上一放,‘呲啦’一聲——”

袁平舔了舔嘴唇,大山和小芳隨著他的描述,齊齊地仰頭吞了口口水。

袁平就著自己的意淫,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半生不熟的死麵餅子,麵容猙獰地咽下去:“然後把菜鋪在肉上,就著肉味和油,一起烤熟,拿下來蘸上醬,夾在餅裡,當然不是這種餅,要酥皮的,炸得金黃酥脆,要一口……哎呀!”

他搖了搖頭,嘴裡哈喇子逆流成河。

褚桓不為所動,心誌堅定地吃乾淨手裡的劣質澱粉物,一點也不受影響,還不慌不忙地借著袁平的東風,分秒必爭地獻了一把殷勤,轉頭對南山說:“你想吃嗎?我也會。”

南山正聽得入神,乍一聽見這句插嘴,頓時吃了一驚:“你會什麼?”

“什麼都會,”褚桓大言不慚地吹起牛皮,“鐵條做炙,切片烤肉,調醬——對了,我以前還跟著一個做淮揚菜的大師傅學過倆月的手藝,煎炒烹炸燜溜熬燉,沒有不行的。”

袁平:“兄弟,你吹牛皮也打一打草稿吧。”

小芳也十分不信,詫異地說:“那你在族裡這麼長時間,為什麼從來沒動過火。”

褚桓矜持地微笑了一下,看了南山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就我自己一個人,湊合吃兩口得了,懶得弄,弄出來給誰吃?”

小芳聞弦音知雅意,十分給麵子,不吝惜地表達自己的讚歎,然後搓著手問:“好賤人,你還會什麼?”

“會的多了。”褚桓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塊木頭,拿出他的短刀——這還是枉死花清理掉之後好多天,南山才從河裡給他撿回來的。

短刀並不是刻刀,木頭也是一截普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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