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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表裡 priest 4175 字 5個月前

褚桓嘴裡正叼著一小截細細的鐵絲,袖子給挽到了手肘上,手裡還不大習慣地拿著族中手藝人們常用的工具。

“醒了?”褚桓說著,把東西扔下,洗了把手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南山的額頭。

守山人的身體素質果然沒說的,這樣毒傷交加外加生理心理折磨,人家居然睡了一覺起來就又是全須全尾的好漢一條了,一宿過去,連個發炎的症狀都沒有。

南山被他碰的有點尷尬,但是一動沒敢動,隻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褚桓就拿起他枕邊的碗,猶豫了一下,問:“要酒還是要水?”

南山:“……酒。”

褚桓二話不說,拎起守門人掛在牆上的酒桶,倒了一碗藥酒遞給南山。

一瞬間,他們倆仿佛又回到在那個邊陲的小縣城。

那天南山第一天撿到褚桓,他記得當時褚桓狼狽極了,帶著一身的擦傷、撞傷以及不知什麼東西造成的貫穿傷,足足一天一宿才氣息奄奄地清醒過來。

當時他們倆也是這樣,一站一躺,中間隔著一壺口感奇異的藥酒,對著一本破破爛爛的新華字典,雞同鴨講。

褚桓盯著南山將藥酒喝下去,沒有說話,隻是在一邊吹起了口哨——正是南山初見他的時候用葉笛吹出的小調驚蟄。

可惜褚桓的音樂細胞落在了自己親娘的肚子裡,他的哨聲既不悠揚也不活潑,更談不上什麼審美情趣——跑調跑得完全就是信馬由韁,乍一聽幾乎聽不出調,活像是在給小孩把尿。

南山悶聲悶氣地一口氣乾了兩大碗的藥酒,這才酒壯慫人膽地鼓起了勇氣,沒話找話地打破了沉寂,問:“你剛才在乾什麼?”

“做鐵炙子。”褚桓說著,坐回到門口,他愜意地靠在一邊牆角上,將兩條腿向前伸長了,抽了抽懶筋,“就是袁平說的那種烤肉用的架子。”

吃喝玩樂方麵,褚桓果然心靈手巧,沒多長時間,他已經輕巧地用一些鐵匠打廢的鐵敲敲打打彎彎繞繞,在沒有電焊的情況下,完全憑借尖端巧妙的勾連,搭出了一個簡易的鐵架,看得南山眼花繚亂。

褚桓有條不紊地將鐵架子洗乾淨,上油燒。

他這樣進進出出,顯得很忙碌,儘管當中兩人各自一言不發,倒也不顯得有多尷尬。

最後,褚桓端來了一大盤肉。

那盤子很大,肉的切片卻很薄,拎起來幾乎能透過光,可見褚桓確實沒有吹牛,起碼這一手刀功十分了得。

肉片正用不知名的湯醃著。

褚桓利索地把炭點著,當場就做起了無證露天燒烤,反正魯格大概也不會因為煙塵跑來罰他的款。

等鐵架發熱,褚桓又不緊不慢地在上麵刷了一層油,還什麼都沒放,一股油溫升高後特有的香味已經擴散出來了。褚桓用鐵鉗子夾著薄肉片,往鐵架上一放,真如袁平所言,“呲啦”一聲,香味四溢,讓人聞著都要流口水,褚桓似乎已經是個中老手,翻肉,撥火,如長了三頭六臂,全盤兼顧,無不將時機拿捏得正好。

他將烤好的肉放在竹盤上,對南山一招手:“過來。”

很久以後,南山才知道,這樣的吃法在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河那邊,屬於最原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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