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你跟它說了什麼?”
南山搖搖頭,隻是傻笑,不回答。
褚桓:“這個儀式算結束了嗎?”
南山的目光戀戀不舍地在他脖子上的牙印上轉來轉去:“還應該有什麼?”
褚桓:“洞房啊。”
南山:“什麼是洞房?”
褚桓雙手插兜,以示自己並沒有動手動腳,不算個徹頭徹尾的流氓,眼神卻十分不老實,目光落處全都是非禮勿視的地方,露骨地在南山身上掃了一圈,壞笑起來。
南山被他看得感覺自己的四肢全都長得多餘,不知道往哪放了,全身上下、劈頭蓋臉地紅了起來。
褚桓對南山見色起意的時候,偶爾會有一些桃色幻想,但幻想得通常並不深入,他其實自己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和一個男人有什麼肉體上的交流,他半死不活混日子的時候,連跟自己都懶得“交流”。
可南山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純天然無汙染的乾淨,褚桓明明知道他們馬上要出發,馬上要去死地,什麼都來不及做,還是忍不住放放嘴炮過把癮。
據說有個研究調查表明,一個人幸福指數和他廢話的多少是呈正比的——那麼算起來這大概是褚桓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日子,所以他的嘴也是日複一日地賤了起來。
南山的局促羞澀讓他欣賞了好一會,褚桓決定寬大為懷,先放他一馬,轉頭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洞房今天可能來不及了,酒總該……呃?”
褚桓萬萬沒想到,他這台階才下了一半,居然被南山釜底抽薪地搬走了梯子。
褚桓一句話說了一半,突然被南山蠻力抵在了大石頭上,南山低頭叼住他脖頸上被咬出了牙印的地方,灼熱的鼻息一下一下地噴灑在褚桓的皮膚上,滾燙的掌心捏住了他的側腰,三下五除二地就挑開了他的襯衫下擺。
褚桓:“……”
這個變故讓人頗為措手不及……他作為一個為人正經的成熟男子表示受到了驚嚇。
南山像一隻急於確認領地的雄獸,儘管生澀又毫無章法,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某種原始的侵略性,他緊緊地扣著褚桓的手腕,仿佛還是沒有安全感,非要將人完全禁錮在自己懷裡不可。於是南山手臂一收,把褚桓整個人抱了起來,讓他雙腳懸了空,隻能撐在自己胳膊上。
褚桓本能地伸手抓了一把身後的巨石,不計代價地用腕力把自己吊了上去,微微往後一仰,看似遊刃有餘地挑了個巧妙的角度,從南山懷裡滑了出去——實際完全未經思考,純屬下意識動作,根本還沒回過神來。
他襯衫的扣子已經被扯開了大半,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大片的胸口,褚桓一身冷汗,瞠目結舌地想:“這是什麼情況?”
南山一頓,目光在褚桓的胸口上掃過,仿佛是有些赧然,輕柔地拉了拉褚桓的衣領。
他儘力地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低著頭,有點語無倫次地小聲說:“我……我就是太高興了,有一點激動,但是明天還要去陷落地……我沒想怎麼樣,真的。”
說完,南山飛快地看了褚桓一眼:“不用怕。”
那雙眼睛儘管充滿了直白的欲望,卻依然不明原因地顯得很清澈,搞得褚桓一時間覺得自己無論怎麼回答都顯得十分齷齪,隻好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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