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褚桓整理自己的道具,發現除了眼鏡、短刀、不知道乾什麼用的小核桃以及一把弓箭之外,基本上沒什麼能帶走的了。
兩人一回到守門人的山洞裡,就發現眾人似乎早已經等在那了,小芳將族長權杖雙手捧給南山,同時一低頭,表達了自己的意願:“族長,我也要去。”
此言一石激起千層浪,眾多青壯年的守門人越眾而出:“族長,我也要去。”
連蒙著雙眼的大山都焦急地摸索出來:“族長,我……”
他情急之下摸錯了方向,被長者用拐杖按著腦袋推回了人群裡。
小芳眼眶通紅:“我們守山人沒有被圈在山頭上做縮頭烏龜的道理,族長,你不是說,就算是死到臨頭,也得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嗎?”
南山怔了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褚桓卻大喇喇地擺擺手:“沒聽說過誰度蜜月還帶著親友團的,你們跟著湊什麼熱鬨?”
說完,他抬手接過春天手裡的乾糧,迎著春天大姐欲言又止的目光:“姐,我那烤肉架子送給你了,等我回來,彆忘了開發新的醬料——彆讓袁平碰。”
袁平陰森森地在他身後說:“我犯得上嗎?長者找你說話。”
褚桓一回頭,隻見袁平背好了弓箭,手裡攥著一根長柄的大刀,身後還背著行囊,是要出遠門的模樣,守門人們齊刷刷地走過來,魯格一隻眼包紮著,肩上擔著毒蛇,目光掃了褚桓一眼,甫一路麵,他就十分有分量地壓住了全場的嘈雜。
“我跟你走,”魯格不由分說地做了決定,“其他人去了也沒用,都留下。”
這話毫不留情,一出口就把所有慷慨悲歌的理由全掐死了,守門人也好,守山人也好,誰也不敢當著魯格的麵標榜自己“有用”,隻能麵麵相覷地全都閉了嘴。
他們兩族內部的事,褚桓沒有插話,徑直跟著山羊臉的長者走到了一邊,長者看著他,好像總是不高興的老臉上神色終於鬆動了下來,兩人離開人群走出老遠,長者才說:“先祖如果知道有一天,我族人的生死命運竟然要由一個外人去衝鋒陷陣,大概會氣得活過來,你要是現在後悔……”
褚桓懶洋洋地說:“我又不是做白工。”
長者胡子一翹。
褚桓毫不客氣地說:“我準備拐走你家族長,這些日子你要是閒得沒事,就再培養一個吧。”
長者眼角一抽,好像是行將吹胡子瞪眼瞪眼的先兆,褚桓已經做好了挨兩拐的準備,可是等了半天,長者卻隻是透過那雙渾濁的老眼,肅然無聲地打量著他。
褚桓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脖子——南山啃的牙印早就消退了,但他被長者這種目光盯著,還是不由得心裡毛毛的。
“我們的前一任族長,時機與環境剛好,等來的人卻不對,”長者說,“這一任的族長比他阿媽運氣好一些,你卻來得不合時宜。”
褚桓:“我沒覺得自己不合時宜。”
非但沒覺得自己不合時宜,他反而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時候,縱然就這麼死了,也算是求仁得仁,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