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沒洗,已經到她的忍耐極限。
再不去洗,她都要懷疑自己頭上要長虱子了。
這是李莞然絕對不能接受的。
洗好擦得半乾後,半夏站在她的身後方,一邊幫她的梳著頭發一邊感慨:
“格格您的頭發長得真好,又順滑又黑亮。”
李莞然聽到她誇自己的頭發,沒忍住驕矜的微抬下巴,頗為自得:“那是,我可是打小便開始護發的。”
這會兒的人要隔好久才洗一回頭,李莞然對此表示尊重理解但絕不融入。
所以,從小時候起她便鬨著,最少三天就得洗一回頭。
十幾年下來,她的家人都被她傳染了。
也和她一樣,三天不洗頭就覺得頭皮刺撓。
除此之外,她還特地翻了醫書,搗鼓出古代版洗發水和護發素。
可惜的是,她進宮前,除了一些換洗衣物和銀兩外,什麼都沒帶進來。
不過這些東西,她以後還是有機會繼續弄出來的。
問題不大~
李莞然坐在梳妝台前耷拉著腦袋,淺淺地懷念一下在家中的護發素。
突然便聽見一道清冷中帶著些許關心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怎麼了這是,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李莞然下意識側頭望去,就見胤禛穿著一身墨綠色蝶抱富貴紋春袍站在外間,正遙遙望著她。
胤禛背著手邁步來到李莞然身側,深邃的雙眸直直地注視著她。
彷佛她隻要說了,他就會立馬給她出氣似的。
“四爺...”半夏被嚇了一跳,急匆匆放下手中的木梳就要彎腰行禮。
話才說到一半,就見胤禛揮手示意,讓她先出去。
半夏見狀連忙點頭,離開時還不忘偷偷遞給李莞然一個加油的眼神,才樂嗬嗬的退出去。
胤禛隨意的一撩袍子,坐在梳妝台對麵的榻上。
隻見李莞然把玩著自己胸前幾縷青絲,斜睨著看他,輕聲問道:“四爺何出此言?”
什麼委屈?
她這些天門都沒出,誰還能隔空給她委屈?
“爺剛才進來時,瞧你像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一副被人欺負了不敢吭聲,隻能躲起來自己一個人偷偷傷心的小可憐模樣。
胤禛微皺眉頭想道。
他這麼一說,李莞然一下便明白他誤會了什麼。
但她也不解釋,反而低頭醞釀了一下。
她側著身子,抬眸嗔怪地看了一眼胤禛:“妾身是四爺的人,誰敢讓妾身受委屈。”
胤禛不解:“那方才為何一臉悶悶不樂?”
難道是他看錯了?
李莞然瞥了他一眼,撅著小嘴控訴道:“那日四爺說什麼下回便來看妾身,妾身每日都在盼望著,院門口卻始終不見爺的身影。”
說罷,她又一臉嬌嗔的瞪了眼胤禛:“可見四爺說的都是哄人的,隻有妾身一個人傻傻地當了真。”
美人的一喜一怒皆是滿滿的風情。
看見李莞然這嬌俏模樣,胤禛非但不生氣,甚至還覺得這是情趣。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愉快,輕笑幾聲,起身走到李莞然身側。
彎身哄著她,逗得她笑靨如花才作罷。
兩人柔情蜜意了一會兒,李莞然便喚半夏去拿茶水糕點進來。
因著不知道胤禛的口味,半夏端上來的便都是李莞然喜歡的口味。
故而擺在炕幾上的,都是桃花酥,豌豆黃、蜂糖糕這一類偏甜口的糕點。
茶水是用普通的茶葉泡的,算不上多好。
胤禛雖沒有直說這茶不行,但他端起來喝了一口便沒再碰了。
他不說,李莞然就當沒發現。
畢竟她現在也拿不出來什麼好茶招待他。
要知道,就現在喝的這茶,還是那日胤禛抱她回來後,茶房那才送來的。
在這之前兩個月裡,分到她這的茶,都是一些放久了的陳茶。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李莞然火眼金睛的觀察下,她發現胤禛在糕點上似乎和她的口味是一樣的。
都偏愛甜口。
就比如那碟子蜂糖糕,她都沒吃幾塊呢,就一會兒功夫,它就隻剩兩三塊了?
再瞧其他幾碟的糕點,雖沒蜂糖糕那麼明顯,但還是能看出來些許。
隻是,李莞然很好奇一個問題。
光吃不喝,他不渴嗎?
就當李莞然還在心內暗自思量時,一旁的胤禛突然開始好奇她的日常生活:“你有腳傷不便出門,那平日都做些什麼解悶?”
李莞然心中一喜,這簡直就是趁機塑造人設的好機會。
而且,對一個人產生了好奇,那就是喜歡的開始。
溜到手中的機會,她可不能就這麼放過。
她眼神泛光地望著胤禛,臉上笑容燦爛,語氣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