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追問時,伊氏將握在手中的牛生肖放回原位,看著視線落在桌麵上的所有生肖,緩緩說道。
“這是宋格格快生產時,四爺賜給她的。”
準確來說,是賜給她腹中小格格的。
因為當時這套生肖是和其他一些孩童玩具放在一起的。
那天張氏拉著她去找宋格格,正好撞上四爺身邊的蘇培盛來送賞賜,所以她剛才才會覺得眼熟。
李莞然:......
聽到伊氏說的,她真的已經滿頭問號,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宋氏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把自己女兒的東西送給自己的情敵,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件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
這難道就是我把你當同事,你把我當女(bus)兒?
李莞然霎時被自己這個想法惡寒到,小臉一下皺成一團。
一旁的伊氏見她被驚到,眸光深深地指著生肖分析道:“宋格格給您送這個要有什麼目的話,不外乎是為了四爺。”
“隻要四爺看到這套生肖,就有可能會想到她和她死去的女兒。”
李莞然揉著眉心,一言難儘地補充道。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彆的原因。
在這種地方生存,李莞然控製不住自己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宋格格的這種行為。
伊氏並未說話,但看她表情明顯和李莞然是同一個猜測。
“半夏,將這套生肖鎖起來,我不想再看到它們。”
本來李莞然是想直接給宋氏送回去,但是想想又覺得這樣不太好,最後也就隻能眼不見為淨了。
半夏聞言,利落的找了個盒子將書案的生肖都放進去,提著盒子就去庫房了。
見她這樣做,伊氏想了想,往回找補了一句:“也可能隻是咱們多想了,說不準宋格格隻是覺得這個可愛有趣才給您送來。”
李莞然一臉無語:“不管何種原因,我都不想看到它。”
不管怎麼想,這事都鬨得她心裡挺不舒服的。
尤其是又讓她想起自己為何會進胤禛後院的事,一下子心裡更不舒坦了。
她不想在這事上浪費功夫,轉而帶著伊氏做到榻上,向她請教針法。
技多不壓身嘛。
再說了,一個現成的繡法大家就坐在自己麵前,不讓人家指導一下總感覺自己錯億。
伊氏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拿起針線就開始實操給李莞然講解針法。
兩人湊一塊學習不到半天,張氏破天荒地來找李莞然了。
還是以探病道歉的名義。
李莞然看著自己已經好了的腳,嘴角抽了抽。
這都過去多久了......
張氏進來瞧見伊氏也在,腳步一時頓住,下一秒便加快步伐,站在李莞然麵前完整的屈膝行禮:“李格格安。”
又轉頭看了眼伊氏,口不對心地說道:“沒想到伊妹妹也在,我沒打擾到你們吧?”
看看自己手中才繡了幾針的手帕,李莞然沉默了一下,一臉真誠地看著張氏:“說實話,你是有打擾到我們的。”
張氏瞪大眼睛怔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她沒想到李莞然居然會這麼直接,裝都不裝。
雖然她們確實是都不想看見彼此,但是麵上總要裝裝好姐妹的。
你這麼直白,讓她的戲還怎麼唱下去啊!
伊氏也訝異的看了眼李莞然,又看到張氏那瞬間難看的臉色,她忙低頭用帕子按住嘴角遮了遮笑意。
“是嗎?”張氏想了半天,隻得乾巴巴的說道。
她深吸一口氣,想要擠出笑容,卻讓自己臉上的表情更加僵硬。
“我今日是來向李格格賠禮道歉的,之前不小心害得你扭傷,我這心裡實在愧疚難安。”
她轉身從素梅的手上拿過一隻白玉鑲金嵌珠寶鐲,一臉肉疼地遞給李莞然。
“這隻手鐲就當是妹妹的賠禮,還望李格格不要嫌棄。”
這隻手鐲是前不久宋格格給她的,張氏自個都還沒戴過兩回呢。
要不是為了四爺,她才舍不得拿出來。
這些日子她在屋子裡琢磨來琢磨去,也沒想到要怎麼治李莞然。
不過倒是在抄寫宮規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四爺是為何要罰她。
所以才有現在這麼一出。
一切就是為了做給四爺看,好讓四爺不再怪罪於她。
李莞然剛想說不用,但瞧見張氏滿臉舍不得卻不得不給她的模樣,心中惡趣味頓起。
“怎麼會,這麼好看的鐲子,我......”她戲謔地伸手就要接過手鐲,結果鐲子像是被卡在張氏的手裡一般,她一時竟沒有扯動。
李莞然眉頭揚起,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