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實在疼的厲害,怕耽誤差事,便交給她暫為看管。等奴才回來的時候,便見她臉色有些不對。”
“但素梅說是蹲久了不舒服,奴才一時被她蒙蔽,才沒能反應過來不對。”
關於福祥的話,李莞然並沒有全信。
誰知道他們為了給自己脫罪,裡麵摻了多少胡編的。
看著這個曾經騙了自己銀子的小太監,李莞然對他的態度實在客觀不起來。
不過張氏她們也彆想跑不掉就是了。
再等張氏來的中途,聽到動靜的宋格格和伊氏也上門了。
伊氏表達完關心便靜靜站在李莞然身側。
宋氏則是瞅了眼采薇,驚訝捂嘴:“可憐見的,何人竟如此心狠。”
又調轉槍口給張氏說了句話:“其中說不得有什麼誤會,張妹妹估計也是被人冤枉的。”
好歹跟在她身後許久,能撈的話,還是撈一把吧。
“四爺,可一定要抓到真凶,這樣才能給李妹妹一個交代,也能還張妹妹一個清白。”
胤禛依舊麵無表情,沒什麼反應,隻是揮揮手給她倆賜了座。
當張氏和素梅到了之後,看到完好無損,跟沒事人一樣坐在四爺身側的李莞然,陡然愣在了原地。
李氏怎麼還會好端端地坐著,她不應該是丟儘顏麵,虛弱的隻能躺在床上?
意識到自己在路上做的,鬥倒李莞然的美夢破滅後,張氏踉蹌著後退幾步,一時不能接受。
這怎麼可能呢!
因為去請張氏和素梅的人不肯向她倆透露情況,隻說是四爺有請。
兩個心裡有鬼的人便以為計謀成功。
在來的一路上張氏想的很簡單,堅信隻要她和素梅不承認就會沒事。
到時李莞然失寵,她的好日子就來了。
她想過許多,偏偏就是沒想過會失敗。
張氏眼裡滿是震驚地望向李莞然,脫口而出一句:“你居然沒事?”
這話一出,大家心裡瞬間都有了數。
看著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張氏,宋氏在心底暗罵了一句蠢貨。
都沒開始審問,自個先露了餡。
張氏眼珠子亂轉,瘋狂想借口,企圖把自己的話圓過去。
“妾身的意思是,是,是聽到是李格格出事了,所以方才才這麼驚訝。”
她身邊的素梅白著臉使勁點頭,試圖讓眾人相信張氏真的沒彆的意思。
這會兒,李莞然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隻讓人將福祥的口供原原本本的說與她們主仆二人聽。
張氏還在絞儘腦汁找借口,那邊被先挪到暖閣的采薇剛喝完藥好轉些。
聽到張氏尖利的聲音,臉色又開始不好,白的嚇人。
整個人好似被凍著了一樣,不停地發抖。
被李莞然差來暫時看顧她的半夏,以為她是被這事嚇著。
瞧她那兒可憐的樣子,心裡那點殘存的姐妹情此時也湧了上來。
抱著采薇輕輕拍她的背,跟哄小孩似的,“彆怕,格格一定會找到害了你的人出來,更不會讓他好過的。”
張氏想不出彆的話,前頭路上想好的要咬緊嘴巴也忘了乾淨,
隻想趕緊洗脫自己的嫌疑。
又說自己隻讓素梅去請教福祥奶茶做法,彆的一概不知。
話裡話外都是,就算有什麼也是素梅一個人做的,與她無關的意思
和那個林寶的行為倒是如出一轍,都是甩給自己下麵的人,李莞然心底冷笑。
本還想開口撈她一把的宋氏聽了她的話,瞬間歇了這個心思,合上張開的嘴,低垂著雙眼站在那,當自己不存在。
光往宮女身上甩鍋有什麼用,這麼蠢的話也隻有她能說得出來,之前算是白栽培她了。
宋氏心裡暗恨。
李莞然微笑地看向了呆呆跪在那的素梅。
“那你呢?除了福祥,接觸過那爐子的人便隻有你,這事肯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你要肯主動坦白,還能從輕發落。”
“但要是現在不說,回頭查清楚了。”說到這,她還刻意停頓了下,“到時,你會有什麼後果可想而知,就連你的家人都保不齊....”
素梅在聽到張氏明裡暗裡把事情都甩在她身上時,就有些心如死灰,覺得自己在劫難逃。
張氏算是半個主子,事情暴露之後,四爺雖明麵上一直不曾說什麼,但難保他心底不會顧念往日的幾分舊情,袒護張氏。
就算她說出這事是張氏逼她做的,死的估計也隻有她這個無關緊要的宮婢。
一時絕望地在心裡恨自己居然就這麼信了她的話。
張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早就清楚了不是嗎。
原本素梅還有所顧忌,一直支支吾吾地不敢抬頭。
聽到說可以從輕發落和可能會累及家人,她才下定決心賭一把,全盤托出。
她不想死,也不想成為家裡的罪人。
素梅跪著往前爬了幾步,離張氏遠一些,免得等會她惱羞成怒開始動手。
“張侍妾平日裡稍有些不如意,便動輒打罵奴婢來出氣。”素梅咬咬牙直接將衣袖擼到關節處,露出手臂上的那些新舊淤青。
看著自己手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素梅眼圈迅速紅了起來,聲音也嗚嗚咽咽:
“奴婢還不能哭,她也不許奴婢用藥,但凡犯了哪一點便不許奴婢吃飯。”
“之前還好,但自從李格格得寵後,張侍妾就時不時要咒罵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