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山不知道說什麼好,默然接過包子沒有說話。
“還不謝謝林叔。”朱景意輕聲道。
“謝謝您,謝謝您。”
四個傻孩子一同站起來90°大鞠躬。
“彆謝,場長那邊同意了再說。”他依舊冷冷的,可這次到底沒說要趕他們走了。
吃完早餐,四個人主動收拾殘局,雲柯也不好看著,隨意倒騰兩手,很快跟這四個人混熟了。
農大大四學生,鄧思若,齊凱,張一揚,田晶晶。
他們才剛剛認識,沒成想隨後就成了不相上下的難兄難弟。
噩夢就此開始。
“雲柯,思若……出發啦。”外麵喇叭傳來朱景意喊集合的聲音,農大四人還沉浸在暫時能留下來的喜悅和忐忑中,一個小時後就被徹骨的疲憊和寒冷占據了頭腦,完全想不起來傷春悲秋。
四個人站在瑟瑟冷風中,扛著約莫60公分高的樟子鬆跑得比兔子還快,剛開始還興致萬分,搬苗、種樹、澆凍水、覆土,一棵棵種下來成就感滿滿。
但是成就感是很有成就感,乾不完是真的乾不完。
“雲柯開近點,累死我了。”齊凱衝著馬路邊大喊。
“我也想開啊,我開不上去啊,路太窄了。”雲柯穿著自己短款羽絨服,凍成了個傻子,見他們大喊,自己聲音凍得歪曲了八度的回喊。
“那裡有小三輪啊,苗放進去給我們運過來。”鄧思若也開喊。
“三輪,我不會開啊。”雲柯要哭了,早知道開車是這個會開車,在酒吧裡他就不該說什麼自己會開車,剛把貨車研究明白,現在還要去開小三輪。
“我們也不會開啊,你不是會開車嘛,有基礎,趕緊學一學熟悉下,要不然你過來我去學學看。”
雲柯看著旁邊三隻輪走路的破三輪車,再看一眼滿身泥的四人組,果斷選擇了前者。
“我開還不行嘛。”
朱景意從另外一塊試驗田過來,看他們熱火朝天乾活,放心回去。
……
第一天,五個人勉強可以跟上。
“雲柯,來這邊。”
拖拉機咯噔咯噔跑。
第兩天,五人齊齊換上了林大叔準備的軍大衣。
“雲柯,再送過來點苗。”
“來了。”拖拉機“突突突”的飛奔而來。
……
第五天,他們各個灰頭土臉,學生的潔癖和乾淨蕩然無存,比山上的大爺還像大爺。
半個月過去,他們沒形象的躺在大通鋪上,抬不起一根手指來,連做夢都是樟子鬆樹苗追著他們跑的可怕畫麵。
反觀那些護林員們雖然也累,但好像完全沒有他們這麼累,而且乾得還比他們快。
早飯時間,今天吃上了餃子,那些護林員這些天也跟他們熟悉了,大家一起圍坐一邊大快朵頤。
雲柯他們飯量絲毫不亞於他們。
“哈哈,累慘了吧。”
五人齊點頭。
“放心,還有一千就完事了。”
“一千棵?”
五人臉頰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