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了口氣,此刻全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倒頭趴在角落的沙發上睡了過去,頗有種一睡不醒的架勢。
等到第二天睡醒的時候,朱景意整個人貓在沙發上,單手抱著幾棵和外麵大棚裡如出一轍的毛絨絨花球,半張臉埋在花朵裡,依舊十分困頓的樣子。
這樣的動作已經保持了一個多小時,久到讓梭梭忍不住開口,“蘭羽球雖然可以提神醒腦,但時間太長對身體不好。”
“梭梭,你這語氣都被雲辭同化了。”
“我的程序是主人設定的,自然和他的習慣會有所相同,事實上,他給你的其他智腦與我的程序都很相似,雖然它們並沒有我高級。”
梭梭一本正經的解釋,還想繼續跟她探討下自己比她其他智腦強在哪裡,瞬間讓朱景意想起自己被雲辭磨得耳朵發疼的日子。
“好的好的,我知道你很厲害,在我心裡梭梭最厲害了,不過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咱們下次再說好嗎?”
“好的。”梭梭聲音消失,又忽然出現,“意意,你學壞了。”
朱景意:“……”
對於這控訴,她是不會承認的。
上午十點,朱景意準時出現在附屬醫院的門口,從陳述羽手裡接過那三株已經蔫了吧唧的小苗。
果不其然。
幸虧昨晚的夜沒白熬。
她掏出小噴壺對著苗的根部噴了噴,像是可憐自家慘兮兮孩子的家長。
陳述羽摸著頭,麵色微紅,很是不好意思,“我沒學過植物學,完全不知道怎麼照顧它,之前我也請教過你研究所的同事,可是還是沒辦法。”
“三天後咱們再約,我要先把它帶走。”朱景意忽然很認真地看著他,商量著,“如果我把它治好了,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這些鐮瑛莖從哪兒來的。”
“你能治好?”陳述羽喜出望外,完全沒注意到她已經給這株植物命了名。
“嗯,應該可以。”朱景意此話一出,陳述羽差點跳起來,
“太好了,我答應你。”
他答應的太快,完全沒有猶疑。
然而,朱景意比他還要興奮。
一路上捧著那盆花就跟捧著寶貝似的,興奮不已,“鐮瑛莖,鐮瑛莖,純自然的鐮瑛莖,梭梭你看見沒?當初學界都認為鐮瑛莖就是一百年間人工上百代雜交偶然形成的,但其實自然界早就有了,隻不過可能變異的太少,人們從來沒有見過,但它是真實存在的,當初我的猜測果然應驗了。”
“是的呢,沒有想到真有這種億萬分之一的概率,大自然果然十分神奇。”梭梭也為她感到高興,不過……
“意意,為什麼要三天後再交給他?活性溶液應該可以讓這株鐮瑛莖恢複到健康狀態。”
“不行,我要確保萬無一失。”她太知道這三株鐮瑛莖出現的意義了,絕對不允許出現一點意外。
所以一切危險都要掐死在萌芽狀態。
梭梭無法理解植物學家的這種執著,卻尊重她的一切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