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來,沈星言低頭吃麵,麵很燙,她吃的很慢。吃了幾口,那人的麵也好了,跟她的一樣,可他吃的很快,仿佛不怕燙一樣。
老板看她好奇,給她解釋,“他天天來我這裡吃麵,習慣了麵的熱度,你慢慢吃,彆著急。”
沈星言笑笑,給碗裡倒了點醋。
還剩一半的時候,那人吃完付了錢走了。
這裡的夏季比後世要涼爽一些,沈星言吃完飯,在街上散步,順便消食。
口袋裡的bb機響起來,這是沈嵐上次來帶過來的,說是工作方便,其實還是為了聯係她方便。
沈星言不習慣bb機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拿起來看,沈嵐給她留言:即刻回電話,事急。
沈星言找了個固定電話打過去,沈嵐劈頭蓋臉一頓罵,“剛給你說過好好待在後勤部,你連招呼都不打,就跑到市局的法醫處了,要不是我請你們謝所長吃飯,我還被蒙在鼓裡!你真是好樣的,越大越不服管教!”
沈星言把電話拉開一些,等她發泄完,很平靜地道:“媽,我長大了,我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您就支持一下我,好嗎?”
沈嵐那邊停頓了,隻聽到長長的喘氣聲,隨即掛了電話。
沈星言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悵然若失,她知道是原主的情緒影響。她摸著心口道:“生活在父母之間,你一定很辛苦吧。”
清冷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擦去眼淚,笑道:“沒關係,我來了,我同你一起。”
情緒慢慢平複,沈星言沿著馬路走,看到公交站牌,好奇地過去看,225,131,5路車都經過這裡,站名叫做蒲家埭。
……
祁家寶抱了一大疊卷宗過來,放到顧放的桌上,“張局說沒有新案子就查舊案。”
有的卷宗的紙都黃了,一看就是年代久遠。
顧放隨意拿了一本,案子發生在三年前。死者是一名男性,穿著考究,身材勻稱,腹部中刀,麵部被毀容。至今未查到死者的身份,同樣,凶手也未抓到。
他又拿起一本,是一起強女乾案,先女乾後殺,死者穿絲質長裙,長發,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同樣被毀容。跟上一起案件不同的是,死者的身份確定,是一位古典舞老師,父母在機關單位任職。
尤其是父親,在機關單位擔任要職。為了女兒給市局施壓,直接導致當時的副局長引咎辭職,其父親也因為濫用職權被開除。
顧放看著辦案人員的簽名愣了幾秒,合上了卷宗。他不耐煩地揉著眉心,“老張什麼意思?看不得我清閒。舊案,時間久,破案難度大,他又不是不知道,一下子給我這麼多,我哪裡查的完。”
“張局說慢慢來,能破一件是一件。”
顧放冷笑,“他說的倒輕鬆,他自己怎麼不去。”
“張局說他要是去了,要你們乾嘛。”
顧放一巴掌拍在祁家寶的腦袋上,“我說一句你說一句,皮癢了!”
祁家寶委屈地捂著腦袋,“不是我說的,是張局說的。張局還說,你要是發牢騷,這個月的獎金就甭惦記了。”
“他還想扣我獎金,沒門!老子沒黑天沒白天的乾,他說扣就扣,我去找他!”
祁家寶趕緊抱住顧放的腰,“顧隊,張局沒有說過扣獎金,是我胡說的。”
“祁家寶,你小子欠揍是不是,拿我開涮!把這些舊案宗全部輸到電腦裡,整理好後給我看!”
“電腦?”祁家寶放開顧放,“咱們有電腦了?”
顧放沒好氣,“剛申請了一批,一隊和咱們各兩台,法醫處一台,算時間也該到了。”
話音剛落,送電腦的人就來了。
祁家寶歡呼一聲,抱著卷宗跑了。
顧放失笑,坐在椅子上,兩條大長腿交疊放到了桌子上,滿懷興趣地看他們裝電腦。
法醫那邊也收到了電腦,沈星言很高興,即使操作係統落後,程序不多,那也是電腦啊,實現無紙化辦公的第一步。
鮑武像看西洋鏡,“就這麼個東西叫電腦?顧放那小子吹的天花亂墜,我看就是個鐵疙瘩。”
沈星言笑道:“它比鐵疙瘩強多,能乾不少事呢。比如咱們的分析記錄,就可以錄在電腦裡,儲存起來,什麼時候用什麼時候調出來,比紙張方便多了,還不易丟失。”
“你會用?”
沈星言頓了下,“大學裡用過。”
“行,你會用就給你用。小何,你跟著小沈學學。”
何理抬起眼皮掃了沈星言一眼,“師傅,我會用。”
鮑武大笑,“好好,咱們法醫處臥虎藏龍。”
何理跟著笑,挑釁地望向沈星言。沈星言低著頭笑,不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