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輕撫著江幸的臉頰,用指尖描摹著男人精致的眉眼。
“江幸,你還聽不聽我的話了?”
“聽話,我最聽浣浣的話了。”
男人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可是浣浣,你總不能半點好處也不給我,就讓我聽話吧?
這不公平。”
林千浣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總覺得這家夥貌似越來越不好騙了。
他接觸的人和事逐漸變多,早已褪去了剛逃離實驗室時的迷茫與天真。
“你在和我講公平?”
林千浣捏住他的耳垂,用力擰了一圈。
“江幸,我需要時間認識並接納自己對你的感情。
你也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你對我的情感究竟是什麼,能維持多久。
咱們兩個忘記今天發生的事,繼續像從前那樣相處,怎麼樣?”
江幸沒有半分遲疑地搖頭:“你又在騙我。”
林千浣有些尷尬地嗬嗬一笑:“沒騙你,我是這種人嗎?
還是說你不相信我?
那我可太傷心了。”
她佯裝不悅地低下頭,江幸果然亂了陣腳。
“浣浣彆傷心,我錯了。
我相信你,浣浣說什麼都是對的。”
他小心翼翼地鬆開禁錮她的手,將人放在床上,自己則乖巧地屈膝跪坐在她腳邊。
“浣浣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我都聽你的,可以嗎?”
林千浣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抬手輕拍江幸的肩膀。
“孺子可教,不錯不錯。”
她拿出礦泉水灌了一口:“把咱們兩個在這間屋子裡發生的事全部忘掉,聽到沒?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咱們還是好隊友。”
江幸不悅:“不要,我和你是男女朋友,你自己承認的。
我才不要做你的隊友。”
林千浣將礦泉水扔他懷裡:“行,不同意那咱倆現在就分手唄。
反正談戀愛了又不是不能分手。”
江幸立刻慌了神,忙不迭點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嘛。
不要分手。”
“這才對嘛。”
林千浣嘿嘿一笑,抬手揉了揉他被扯紅的耳垂。
“咱倆搞個地下戀,多刺激。”
江幸總覺得不太對勁,卻又說不清楚什麼地方不對勁,隻能乖巧點頭應下。
林千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癱軟在床上不願起身。
短短不到半天時間,她和江幸的關係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過是她騙江幸,同時也騙自己的把戲而已。
實驗體真的明白什麼是愛嗎?
林千浣不知道。
或許,等什麼時候江幸真的明白愛情是什麼,他們兩個才能真正拋開一切在一起吧?
否則,她將永遠沉溺於可怖的漩渦之中。
終日疑神疑鬼,懷疑江幸對她究竟是愛還是依戀。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
林千浣躺在床上思索著,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江幸幫她蓋好被子,自己則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
他不是傻子,怎麼會感受不到她的退縮與惶恐呢。
不過是不願挑明罷了。
既然浣浣如今還不能接受他的感情,那他再多等一段時間又有何妨?
江幸向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