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前肆意發泄著心中的怒氣,脖子被林千浣砍得生疼,稍微動一下便覺得頭暈目眩。
鄭寬姍姍來遲,帶起一陣風,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
“哥,‘天堂’發生了什麼?怎麼死了這麼多人?”
他眉頭緊皺,每走一步都會踩出一個血腳印。
鄭前扭頭看向鄭寬,隻覺得眼前都是重影。
他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死死攥住鄭寬的手。
“阿寬,阿寬你去殺了那個林千浣。
我對‘天堂’傾注了這麼多的心血,如今都毀於一旦了。
你快去殺了她啊!絕不能放過她!”
鄭寬忙抬手扶住鄭前,眼裡閃過一抹算計之色。
“哥,這不是最重要的。
咱們現如今最該做的是儘快滅火,然後搬離這裡。
那些藥劑在哪?我盯著人去搬,天堂如今已經不適合居住了。”
大片房屋被燒毀,火焰衝天,溫度極速升高。
熱氣被埋沒在地下,久久不能散去,他們隻能搬離到天堂外,同那些普通幸存者一起住。
鄭前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脖子疼的讓他幾乎快要瘋掉了。
可鄭寬的這句話立刻驚醒了他,他警惕地抬頭看向對方,儘力壓下心中翻騰的怒火。
“藥劑被我放在了很安全的地方保管,你不用擔心。
外麵的火熄滅了嗎?情況如何?”
眼瞧著鄭前再次輕飄飄地轉移話題,鄭寬徹底憋不住了。
他將屋內圍著的人驅散,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同鄭前對視。
“跟在你身邊這麼久,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為什麼每次提到藥劑,你都會打斷我。
你不會從始至終就沒考慮過把藥劑分給我吧?”
鄭寬從腰間掏出匕首,指尖在刀身上劃過,麵色陰沉可怖。
“你想獨吞,也要先問問我的刀同不同意。
鄭前,如果不是因為我儘全力支持你,為你出生入死打天下,你能在‘天堂’過得這麼瀟灑嗎?
好處都讓你占了,憑什麼?
你以為我會蠢到一次又一次的被你敷衍過去嗎?”
鄭寬站起身來,攥住鄭前的衣領,將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快說,那些藥劑被你藏在哪裡了?
如果說的話,咱們今後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我保你一世平安富貴。
如果你不說……嗬嗬。
我現在就讓你變成刀下亡魂!”
感受著脖頸出傳來的刺痛,鄭前嚇得有些哆嗦。
他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麵對鄭寬,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阿寬,咱們是兄弟!是血脈相連的兄弟!
你忘記當初我媽是怎麼幫你們母子倆的了嗎?
你的學費、生活費不都是我媽給你交的?
就連你媽的醫藥費都是我們家出的錢,這些你都忘了?”
鄭前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想要退後躲開那把匕首,卻根本動彈不得。
“小姨死的時候是怎麼叮囑你的?你都忘了嗎?”
鄭前的話像是將鄭寬帶入了回憶,對方攥著匕首的手青筋暴起,雙目充血,顯得有些猙獰。
“我記得,我什麼都記得。
她說如果不是你們一家子,我們母子倆早就死了。
所以我一輩子都欠你的,你讓我做什麼,我都不能拒絕。”
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母親,鄭寬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鄭前,我們母子倆欠你的難道還沒還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