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靠在牆上,笑得一臉得意:“基地裡的人慣會拜高踩低。
隻要咱們‘無意’透露出和林千浣的親戚關係,你猜他們會怎麼做?”
林柳麵上浮現出喜色,卻還是有些猶豫。
“但是萬一林千浣知道了怎麼辦?
她半點血緣親情都不顧,要是知道咱們仗著她的勢,恐怕會出手報複吧?”
張琢月眼睛轉了一圈,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媽!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咱們不過是說咱們和她是親戚關係,又沒說彆的。”
張建國滿意點頭,帶著些鄙夷的眼神看向林柳。
“你瞧,咱們月月都知道我什麼意思了。
那群人願意對咱們好,給咱們行方便是他們自己樂意,可不是咱們要求的。
而咱們一家子,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
一沒開口討要物資,二沒借著她林千浣的名義橫行霸道。
一切都是彆人心甘情願給咱的,和咱們一家子有啥關係?”
林柳恍然大悟,喜滋滋地拿起一旁的扇子給熟睡中的張耀星扇風。
“的確是,哪怕林千浣真的發現了什麼,她也沒法找咱們事。
張建國,你腦子總算靈光了一回。”
她抬手擦了擦汗,轉頭看向張琢月,開口叮囑:“我知道你瞧不上那個死丫頭。
但在外麵,該做好的麵子功夫你也得做好。
彆讓外人瞧出來咱們一家子和林千浣不和,知道了沒?”
張琢月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雖說心裡還是不服氣,可林千浣的確能給她帶來更多利益。
比起這些,她吃點小苦也算不得什麼。
想到這裡,張琢月站起身來,穿好被自己蹬飛的小高跟,扭著腰走出了房門。
銀灣基地麵積正不斷向外擴張,居民的生存空間也有所增加。
因此,倒也沒再有過從前那般五十多人擠在一幢彆墅裡的情況。
林柳一家人花費晶核在38號彆墅內租了個麵積不算小的臥室,活得倒也還算滋潤。
剛將臥室門關好,林柳迎麵便和一個女人撞上。
若是林千浣還在,便能認出這人是誰。
孫茉莉。
“哎呦!你撞到我了!沒長眼啊!”
張琢月用力推了孫茉莉一把,聲音尖銳刺耳。
孫茉莉一個沒站穩,後退兩步,狼狽地倒在了地上。
她有些艱難地扶著牆站了起來:“是你後退的時候撞的我!”
張琢月輕蔑一笑,直視著略顯狼狽的孫茉莉。
“哎呦呦,我以為是誰呢。
原來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孫小姐啊。”
她著意將“小姐”兩字的讀音加重,暗含的諷刺意味分外明顯。
“聽說你當初被親生父母賣給了一群男人玩弄。
嘖嘖嘖,真是夠慘的啊。
你都臟成這樣了,整個銀灣基地裡還會有男人願意要你嗎?
一個破鞋罷了,還是個普通人,居然敢在這裡和我頂嘴?”
張琢月翻了個白眼,分明沒把孫茉莉放在眼裡。
她嗤笑一聲,踩著小高跟噠噠噠地走下了樓梯,徒留孫茉莉一人站在原地發呆。
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被人狠狠撕開,孫茉莉隻覺得呼吸困難,身形搖搖欲墜。
蹲在原地緩了許久,她勉強站起身來,走回自己的房間,從簡陋的衣櫃裡掏出一個旅行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