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頓了頓,小心把玩著林千浣的指尖。
“是,他是我血緣關係上所謂的父親。
與此同時,他也是我這輩子除了救世會外最大的敵人。”
林千浣有些心疼地側頭看向他:“你受苦了。”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親手賣給了救世會當實驗體,慘遭數年非人的折磨。
他受儘苦楚,好不容易從實驗室內逃脫,勉強恢複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而罪魁禍首卻活的瀟灑又自在,名利雙收,妻妾成群。
江幸微微搖頭:“我並不覺得苦。
如今的我反倒十分感謝救世會讓我遭受了這麼多的磨難與痛苦。
若非如此,我怎麼會有實力去找他們報仇呢?”
眸中有殺意閃過,他閉上眼,緩和著自己的情緒。
“我早已經忘記我母親的模樣了。
隻記得她像一個隻會笑的傀儡,冷冰冰的,從來沒和我說過話。
江家像個用金子鑄成的牢籠,江帆順每天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來。
漸漸地,我多了不少所謂的兄弟姐妹,血緣至親。
他們會笑,會鬨,會趴在江帆順的懷裡撒嬌,甚至同那些與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相處的十分融洽。
這種時候,江家反倒像個戲台子,每天都有人上台唱戲,每場戲都不一樣。”
說到這兒,江幸頓了頓,同林千浣十指相握。
“我本以為我會永遠都是台下的看客,卻不曾想,我的身份從來不是我做主。
我母親是江帆順的正牌妻子,而我自然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一個個的臉上都掛著笑,手裡卻攥著刀。
刀刃無形,卻把我刺的鮮血淋漓。
突然有一天,江帆順往家裡帶回來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說,‘選一個吧,讓我們看到你的誠意。’
然後,江帆順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我。”
林千浣指尖微微用力,緊緊攥住江幸的手。
她在告訴他:‘我在,我一直在。’
江幸笑了笑,卻並沒有拒絕她的關心:“浣浣放心,我沒有這麼脆弱。
上天照拂我,我從一場又一場實驗中活了下來。
如今的我,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總有一天要找江帆順償命。”
林千浣用力點頭:“好!我和你一起!
不僅僅是江帆順,救世會那些害過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江幸輕笑一聲:“有林大王罩著我我就放心了。”
兩人對視一眼,隻覺得月光好美,眼前的人更美。
一夜安穩過去,有了昨天那些顧客的宣傳,今天的生意格外好。
僅憑一輛客車來回接送顧客顯然不夠了,竟有人直接坐基地的觀光車來,這片荒涼的小鎮突然迎來了它的春天。
店內人頭攢動,林千浣忙得一刻也無法停歇。
可在看到堆積成山的晶核時,她又覺得疲憊被一掃而空。
一直忙碌到中午,這才有了空閒時間。
“真累啊,沒想到才第二天就來了這麼多顧客。
看來又要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