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上多少都掛了彩,有人隻是輕傷,卻也有人已經見了血。
“雙方各派出來一個代表和我講清楚事情的緣由。
誰再敢動一下手,我摘了誰的腦袋。”
她聲音低沉,帶著令人膽寒的怒意。
京都基地站出來的是個身穿白色短袖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南豐基地派出的則是易中林,他身上舊傷添新傷,臉上多了好幾塊淤青。
“林小姐,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克利,是威名小隊的隊長。
在向您解釋打架的具體原因之前,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林千浣側頭看向他:“說。”
“南豐基地足足5萬名幸存者,他們千裡迢迢趕往京都基地並順利抵達,是不是借了京都基地的光?
他們一路上的安全是不是由京都基地派人保障?
他們的食物和日常生活用品是不是由京都基地提供?”
林千浣靜靜看著他,語氣坦然:“安全由我負責,食物和日常用品由我提供。
物資所需金額由京都基地與北陵基地共同出資報銷,這是事實。”
張克利冷哼一聲:“那我想再問您一句,京都基地的資金儲備中,是否有一部分是京都基地居民繳納的稅款?”
林千浣點頭:“是。”
“所以,這是不是證明,他們一路上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在由京都基地的居民買單?”
林千浣嗤笑一聲,扭頭看向張克利。
“張隊長是吧?”
張克利挺起胸膛:“對!”
“你自己也說了,京都基地的資金儲備裡,隻有一部分是居民繳納的稅款,其餘的大多都是官方店鋪的盈利收入。
所以‘南豐基地幸存者享受的一切都是由京都基地居民買單’這句話並不成立。
再者,官方的資金儲備中,本就有一部分是專門用來救濟外界幸存者的,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
難道這批資金隻能讓散落在城市各個角落的幸存者使用,而不能讓南豐基地的幸存者使用嗎?”
林千浣有些頭疼,不明白為什麼京都基地的原住民如此高傲。
幸存者救助基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設立完畢,為的就是拯救更多流浪在外的幸存者,讓他們活下來。
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再者,我記得京都基地的納稅規則已經更改了吧?
需要繳稅的都是一些類似於日不落,金琳琅之類的高收益店鋪,普通幸存者根本無需繳納稅款。
我想請問一句,張隊長繳了多少稅?能買幾碗白粥?”
林千浣並不喜歡這種人,排外心理太重,喜歡踩在彆人的身上彰顯自己的身份地位。
真的有這種必要嗎?
且不說他繳納的稅款或許連半碗白粥都買不起。
哪怕買得起,稅收也應當由官方管理分配,什麼時候輪到他做主了?
林千浣的話無異於往張克利臉上打了一巴掌。
輕飄飄幾句話,徹底將他從睥睨眾人的位置上扯了下來。
易浩冷笑一聲:“真是有意思,稅是不用繳的,救助基金如何分配是要管的。
物資是半點沒貢獻過的,救人的好名聲是必須背在自己身上的。
兄弟,彆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都是幸存者,誰又比誰高貴?”
易浩從未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乞丐,更沒有被人推攘拉扯過。
他本不想惹麻煩,張克利等人多次出言譏諷他都默默咽下了怒氣,並未反擊。
可誰曾想,對方居然蹬鼻子上臉,越來越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