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動心(2 / 2)

“免,皇後如何了?”

碧月又把剛剛對姚幼薇說的話,說了一遍。

建章帝眉頭緊鎖,吩咐道:“那就把太醫院的太醫,都叫過來診治。連病症都診不出來,要他?們有什麼用?”

“是。”

太醫叫了不少,但依然沒說出所以然來,姚幼薇覺得事情有些不多,皇後這樣子,怎麼和原著裡陷害女主那次那麼想呢?

原著裡皇後也是生了一場大病,結果太醫告訴皇上,皇後根本不是生病了,而是被邪祟衝了,最後一番調查,卻調查到女主身上,建章帝迫於壓力不得不禁足了女主。

可是現在女主並不得寵,皇後乾嘛還?要這麼做呢?難道……是衝著她來的?

“叫太醫守在這裡,先給皇後開一些溫補的方子,給皇後喝下。若是明日清晨你們再想不出辦法,便不用想了!”

眾人連忙應是。

當晚,姚幼薇徹夜難眠,總覺得心裡慌的很。

翌日一大早,去過皇後哪裡回來,

姚幼薇吩咐道:“張太醫什麼時辰請平安脈?”

桑茶道:“娘娘可是身體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叫張太醫過來。”

“不用。”

“想來張太醫也快到了。”

正說著,張太醫便走進了殿內。

待給張太醫診完脈後,姚幼薇道:“本宮問你,你可知道,皇後為什麼會?突然暈厥?”

張太醫道:“微臣查過皇後娘娘的脈案,像是感染了風寒,但和風寒又不太像,微臣總覺得像是用了什麼藥。

“你可確定?”

“微臣覺得有八成的可能。”

姚幼薇開始回憶,原著裡皇後到底是用什麼藥,叫什麼來著,好像叫灰靈草,對就是灰靈草。

“你可知道灰靈草?”

張太醫道:“微臣有所耳聞,那草藥極為特彆,是南部特有的,而且隻有在南部才能存活,若是少量服用此草藥確實有這樣的效果。”

姚幼薇道:“有勞張太醫了,桑茶替本宮送送張太醫。”

桑茶送完張太醫,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略帶擔憂的道:“皇後如此費儘心思的做局,娘娘可要當心啊。”

姚幼薇道:“本宮如今是知道發現了,要是沒發現那本宮就太被動了,這幾天一定要守好宮中各處,尤其是新到宮裡伺候的奴才,一定要盯緊了,以前的那些老人也要仔細的查一查。”

桑茶道:“主子放心。”

“本宮總覺得不安心,一定要盯緊些。”

一連三日,皇後的病依然毫無進展。

眾嬪妃和建章帝都守在殿外。

儷才人道:“皇上,皇後娘娘一直不見?好,彆是被衝撞了,皇後娘娘命格貴重,若是這衝撞的東西太邪性,彆再衝撞了皇上。”

“叫欽天監的人過來。”

今天這樣的人跑過來一通掐算,最後欽天監總管道:“啟稟皇上,經過微臣查看,皇後確實是被衝撞了。昨夜微臣夜觀天象,鳳星旁邊一個鸞鳥星宿閃耀,隱隱蓋過鳳星光芒,而且還?在靠近帝星,連著帝星都受了影響,若是次妖星不除,必然威脅皇上。”

建章帝沉聲道:“那這妖星到底屬何方?”

“回皇上,待微臣仔細推算。”

欽天監總管又是一番掐算,掐算結束之?後道:“回皇上,

此妖星命格屬火,皇後娘娘命格屬金,火克金這才導致皇後娘娘昏迷不醒,這妖星居東方,且靠近皇上寢宮。”

蘭嬪好心“提醒”道:“那就隻有儷才人和昭嬪娘娘了,儷才人和昭嬪娘娘都是住在東六宮,且兩宮相連。前?幾日昭嬪娘娘哪裡,又無緣無故的傳來貓叫,邪星彆是出在昭嬪娘娘哪裡吧?”

建章帝瞥了蘭嬪一眼道:“搜宮,朕倒要看看,誰在那裝神弄鬼!”

聽建章帝這話,顯然是不相信什麼相克的說法。欽天監正監,額頭上直冒冷汗。

建章帝眼裡全是冷意,目光如炬的道:“若是你說的屬實,朕饒你一命,若是你敢故弄玄虛胡言亂語,那以後你便不用在出現在朕跟前?了。”

正監忍住哆嗦道:“微臣明白。”

眾嬪妃臉上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倒不是怕搜出害皇後的東西,而是怕搜出那些不該出現的東西。

這一搜就是兩個時辰,姚幼薇也有些擔心,雖然猜到了有這麼一遭,也知道皇後的病是裝的,但是心裡莫名的有些擔心。

“主子彆擔心,有皇上在。”

聽到桑茶這話,姚幼薇心裡莫名的安心不少,後宮的事瞞不過建章帝。

又是一刻鐘,厲安這才領著人回了鳳儀宮。證物沒搜到,倒是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建章帝將東西掃落在地。

“好得很,朕竟然不知道,這後宮裡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醃臢不堪!”

“皇上息怒。”

儷才人道:“皇上息怒,現在還是查明皇後娘娘病因要緊。”

“把太醫都叫過來。”

重壓之?下,有從南部出來的太醫,發現了端倪。

“回皇上對話,微臣懷疑是有人給皇後娘娘下了灰靈草,才導致皇後娘娘昏迷不醒。”

“可解?”

“回皇上,灰靈草的毒並不難解。”

“開方,給皇後服藥。”

“是。”

建章帝看向欽天監總管道:“欽天監正監革職,副監提為正監。”

“微臣謝皇上恩典。”

此事算是有了眉目。

蘭嬪想起什麼,開口道:“皇上,臣妾記得,儷才人似乎就是出身江南。”

儷才人連忙道:“臣妾確實出身江南,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臣妾記憶都有

些模糊了,哪裡記得什麼草啊,花啊的。”

儷才人道:“再說了,皇後娘娘對臣妾極好,臣妾為什麼要害皇後娘娘。”

姚幼薇聞言不由得心生佩服,這儷才人倒是真敢睜眼說瞎話,在她沒穿過來之前?,皇後對她說不上不好,但也絕對稱不上好。

要不是有原身犯蠢做擋箭牌,儷才人隻會更慘。

蘭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儷才人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委屈道:“臣妾自問,沒有得罪過蘭嬪娘娘,不知蘭嬪娘娘,為何要這樣誣陷臣妾?”

蘭嬪道:“你乾什麼去?”

瑪瑙停住腳步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去給主子取披風。”

“本宮記得你是昭嬪宮裡的。”

“蘭嬪娘娘說不錯,奴婢之?前?確實在昭嬪娘娘宮中伺候,娘娘覺得奴婢做事笨手笨腳,便把奴婢調到才人身邊伺候了。”

蘭嬪道:“儷才人身上分明披著披風,你為什麼說要去取披風,本宮看你分明在撒謊!”

“奴婢沒有。”

“皇上這賤婢言語閃爍,不如讓人帶下去嚴加審問,必能審出什麼東西來。”

“厲安,帶下去。”

“昭嬪娘娘,你救救奴婢。”

姚幼薇輕笑道:“你這奴才說話好生奇怪,你早不在本宮身邊伺候,求本宮做什麼。”

“娘娘看在主仆一場的情份上,可不能不救奴婢呀。”

厲安手腳麻利的將瑪瑙壓了下去,姚幼薇臉上不見?絲毫慌亂。

建章帝一直沒有離開,看樣子是想等出結果來。

殿內靜謐無聲,眾嬪妃心裡提心吊膽,恐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一炷香後,厲安帶著瑪瑙回來。

“皇上饒命,這都昭嬪娘娘讓奴婢做的,昭嬪娘娘以家人要挾奴婢,奴婢不敢不從。”

“照你這麼說,昭嬪將你放在儷才人身邊,也是她有意安排的?”

瑪瑙道:“回皇上,正是昭嬪娘娘安排好的。”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張才人忽然道:“這倒是新鮮,你這樣經不住事的奴才,昭嬪娘娘為何會?選你。”

“回才人的話,昭嬪娘娘舍不得身邊親信,因此才選了奴婢。”

張才人道:“皇上臣妾看,這賤婢怕是得了失心瘋了。”

建章帝雙眸

,又變成了淩厲的鳳眸,淡淡的道:“帶下午亂棍打死。”

“皇上饒命啊,奴婢真的是按昭嬪娘娘吩咐做事,皇上……”

“太後娘娘到!”

“兒臣給母後請安。”

“臣妾等參見?太後。”

“免禮。”

太後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皇後為何遲遲不醒?”

蘭嬪道:“啟稟太後娘娘,此時已然有了眉目,隻是這奴婢胡言亂語,皇上要人帶下去的亂棍處死。”

“既然有了眉目,為何不接著查下去?怎麼又是胡言亂語了?”

張才人道:“這奴才一直不專心,在昭嬪身邊便不守規矩,到了儷才人身邊卻陷害原主,這樣的奴才留不得。”

太後道:“既然留不得……”

“太後娘娘饒命,奴婢真的是按照昭嬪吩咐辦事,奴婢冤枉。”

太後沉吟片刻道:“素榮,你親自審。”

眾人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素榮跟在太後身邊多年,但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素榮會的刑法不計其數,比刑部的官員還?厲害,就沒有她撬不開的嘴。

一盞茶的功夫,素榮邊步入了殿內,一五一十的稟告道:“啟稟太後,那賤婢已經招人,說此事是她一人所為,因昭嬪娘娘將她派出玥華宮,而心存報複,又恰好和皇後娘娘宮中小廚房的奴才是同鄉,這才做下此事。”

太後聞言道:“照皇上吩咐,帶下去亂棍打死,家人流放。”

“是。”

等姚幼薇出來鳳儀宮,已經是一身的冷汗。

“昭嬪姐姐,方才可真是驚險,這樣惡毒的奴才,竟然在姐姐身邊這麼久。”

姚幼薇笑著道:“才人妹妹才是有驚無險,畢竟妹妹出身南部,說不定就見過這草藥。”

“臣妾可第一次聽說,之?前?從未見過。”

回了玥華宮,躺在床上姚幼薇才覺得安心不少。

“桑茶備水,本宮要沐浴。”

桑茶連忙準備水。

姚幼薇坐在浴桶裡,腦子裡亂的很,窗邊人影一閃而過。

姚幼薇抓起衣服,正要穿上,忽然聽到幾聲貓叫,姚幼薇鬆了口氣。

“桑茶。”

“奴婢在。”

“那件披風是不是已經毀了?”

桑茶道:“回主子的話,奴婢已經讓人把那東

西燒了。”

姚幼薇道:“在宮中各處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漏下的,剛剛又有貓過來了。”

“是。”

桑茶吩咐人四處搜了搜,還?真找出幾個小瓶子。

“主子,果然有東西。”

“處理掉吧。”

“是。”

洗完了澡,姚幼薇才覺得自己身上輕快不少。

重新躺下,合上眼拋開腦子裡紛雜的念頭,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在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主子醒了,皇上來了。”

姚幼薇起身收拾一番,到了外間,建章帝果然在塌上。

“給皇上請安。”

“坐吧。”

“謝皇上。”

“傳膳吧。”

等奴才們上完菜,都下去之後,建章帝道:“皇後宮中的事不必在意,朕和母後一早便知曉。”

姚幼薇愣住,這後宮的事自然瞞不過建章帝的眼睛,但是他奇怪的是,建章帝為何會?圍護她。

“上次你救了康寧,母後一直記在心裡。”

“不敢,便是換做彆人也會?如此。”

建章帝道:“用膳吧。”

姚幼薇乖乖用膳,但是她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建章帝對這件事確實存了私心,他?似乎動心了,既然動心了那他的人,便不是彆人能傷害的。

姚幼薇沒什麼胃口,機械性的夾著眼前的菜。

建章帝注意到姚幼薇神思不屬,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專心用膳。”

“哦。”

晚上姚幼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躺在一旁的建章帝道:“睡不著?”

“嗯。”

“彆多想了,趕緊睡吧。”

說完建章帝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姚幼薇入睡,建章帝溫熱的大掌,仿佛帶著魔力,姚幼薇竟然睡著了。

翌日

姚幼薇醒來,對著殿外喚道:“桑茶什麼時辰了?”

“娘娘不必擔心時辰,皇上吩咐說要皇後娘娘靜心調養身體,所以免了今日請安。”

姚幼薇咕噥一聲,閉上眼,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桑茶備水。”

“是。”

梳洗一番,姚幼薇坐到窗戶前拿著話本翻了翻。

桑茶見姚幼薇興致不高?,便道:“要不叫那幾個說書的奴才過來,給娘娘講書?”

“皇後娘娘還?未病愈,本宮叫了說書的,傳出去不好。”

“娘娘說的是,是奴婢思慮不周。”

“皇上駕到!”

“臣妾給皇上請安。”

建章帝道:“就知道你悶,看看這是什麼。”

“八哥?”

“這八哥會的可多了,還?會?念詩呢。”

說著厲安便讓它念了幾句,姚幼薇覺得有意思,上去給它喂食。

“可起了名字?”

“還?沒起。”

姚幼薇道:“那就叫百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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