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2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7713 字 3個月前

陶思瑾還想說什麼,可胳膊已被王媽媽不輕不重掐了一下,手臂微疼,她便不再說話了,她慢慢鬆開謝明瑜的衣袖,在王媽媽的攙扶下一步三回頭往外走。

陶思瑾的動作落在南敘眼裡,南敘隻覺得好笑。

她的問題謝明瑜避而不答,卻有心情與旁人眉來眼去,明明隻是暫時分開,卻被兩人弄得像生離死彆,不知道的,以為她是那話本裡的惡人,生生要將有情人拆散。

可她根本不是,她才是他們三人中最最無辜的一個,她隻是歡歡喜喜嫁了自己喜歡的人,卻不想,那人娶她竟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子。

何其諷刺。

她本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若非被謝明瑜與謝母所騙,怎會入了謝家的臟水溝?

南敘收回視線,她覺得自己再多看謝明瑜與陶思瑾一眼,她眼裡便會長針眼。

——晦氣!

秋實捧來了茶,南敘便接了茶,“不用在我麵前上演生離死彆,我不愛看。”

“還有,謝明瑜,你大抵忘了,西廂房也是我的房子。”

南敘隻想把謝明瑜掃地出門,連帶著他的心上人一起消失在她的院子,“你我和離,你必是要搬出去的,你都沒有資格居住的房子,又哪來的資格用來安置旁人?”

這話直白又難聽,陶思瑾肩膀微微一顫,腳步便止住了,她扶著王媽媽的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盈盈立在門口,好似一朵江南雨後的蓮。

而謝明瑜那裡,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雖家道中落,卻也是聽聖人言長大的,自負修養極好,可繞是如此,他也被南敘刺耳的話激得麵上一紅,“大娘子,你莫要欺人太甚。”

“這便是欺人太甚了?你帶著彆的女人回我的院子,那又叫什麼?”

南敘反唇相譏,“叫鳩占鵲巢?”

謝明瑜被噎得一窒。

“這是父母留給我的院子。”

南敘冷冷瞧著謝明瑜,“隻有我能支配這方院子,旁人,不配。”

自欺欺人的假象被南敘無情戳破,謝明瑜呼吸一短,臉色頓時極為難看,他抬頭看著南敘,眼底已是冰冷寒意,但南敘絲毫不懼他,也冷眼瞧著他,四目相對,他清楚看到南敘眼底的鄙夷。

那種情緒讓他有些喘不過氣,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著自己的脖子,他連呼吸都要受旁人控製。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不喜歡南敘的高高在上。

他更不喜歡自己永遠活在南敘的陰影之下,看著南敘的臉色過日子。

那樣的日子單是想象便讓人窒息。

於是他彆開眼,清潤眼底隻剩冷色,聲音也不複方才溫和,“大娘子是定要和離了?”

“瑜兒!”

謝老夫人心頭一驚。

她自己的兒子她如何不了解?

瑜兒是讀書人,有書生意氣,更有讀書人的清高,當初逼著他娶南敘於他來講已是一種折辱,如今又聽南敘這般貶低的話,他怎肯再委屈自己與南敘在一起?

他必是要與南敘和離的。

可他若與南敘和離了,謝府哪還有榮華可享?

他的仕途,又怎會一帆風順?

想到這兒,謝老夫人徹底坐不住了,她連忙從楠木椅子起身,上前抓著謝明瑜的衣袖,“瑜兒不可衝動!”

“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床尾和再正常不過?”

“哪能真走到和離這一步——”

“自然是要與你和離的。”

女子清脆聲音打斷她的話。

謝老夫人身體一僵,下意識去看說話的人,那人放下茶盞,麵上一點笑意也無,她的眼裡再也看不見對於夫君的愛慕與欣喜,隻剩下滿滿的厭惡。

——是的,南敘在厭惡她的瑜兒。

這個事實謝老夫人嚇了一跳,她突然明白南敘今日的話為何這般難聽。

——南敘本就是極聰慧的女子,她太清楚她的瑜兒的軟肋與弱點,他是端方君子,極愛臉麵,雖平時對南敘淡淡的,但南敘若因外室之事鬨開了,他心中理虧,是能放下身段去哄她的,根本做不出聽她負氣說和離便奉上放妻書的。

所以她便以言語來激瑜兒,要瑜兒顏麵儘失避無可避,書生意氣占了上風,自然會痛快給她放妻書。

一切豁然開朗。

南敘是鐵了心要和離的。

意識到這個問題,謝老夫人幾乎站立不穩。

但讓她更站不住的是後麵的事——

南敘打著團扇,喚了一聲秋實。

“噯。”

秋實軟軟應了一聲,取出南敘一早便寫好的和離書,雙手捧給謝明瑜,“大爺,我家姑娘向來細心,知您也是一心想要和離的,便仿著您的筆跡早早寫了放妻書,您隻需在上麵簽上您的名字,再蓋上的您的私章,您呐,便能與我家姑娘和離了。”

謝老夫人徹底變了臉色,“不——”

然而秋實卻理也不理她,隻笑著催促著謝明瑜,“至於官府那裡,我家姑娘也打點好了,待您簽了字,蓋了章,便有人將放妻書送至官府備案銷號,自此之後,您與我家娘子便再無關係了。”

南敘微頷首,很是滿意秋實的話。

“當然了,既是和離了,您再住我家姑娘的院子便是不合適了。”

秋實笑眯眯問,“敢問大爺,何時從我家娘子的院子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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