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1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12889 字 3個月前

第57章

南敘的唇被趙遲暄封住。

有什麼闖入她的唇齒間,頃刻間便奪了她的呼吸。

自由躍出水麵挑釁的的小魚兒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她連呼吸都不屬於自己。

“嘭———”

有煙花在南敘腦海炸開。

南敘瞳孔驟然收縮。

與瞳孔一起有了反應的是心臟,陡然狂跳,仿佛要躍出胸腔,緊接著,無數念頭湧上她腦海,可轉瞬之間,便煙花炸成漿糊,突如其來的爆炸讓她突然呆滯,整個人暈暈乎乎,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可掩耳盜鈴顯然無用,短促呆若木雞之後,她的眼睛,她的呼吸,她的身體告訴她————趙遲暄在親她。

像是壓抑了太久,趙遲暄的吻極有侵略性,她的呼吸完全被掠奪,隻能感受到男人的氣息,靜心凝神的水沉香掀起滔天巨浪,頃刻間便能將她吞噬。

“唔——”

呼吸被掠奪的窒息感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喪失所有反應。

可趙遲暄卻不允許她有半點的分心,甚至呆滯也不允許,惡劣的男人不輕不重咬在她舌尖,酥酥麻麻的痛感襲來,她忍不住顫了顫。

她的反應意味著男人惡作劇的得逞,趙遲暄動作微頓,有狹促輕笑在她耳際響起,遲鈍的人有了遲鈍的反應,她身體微微一僵,終於明白這個男人究竟可以有多無恥,臉上瞬間燙得不像話。

————她那雋逸溫和的舅舅,怎會突然變得這麼壞?

南敘想不明白。

她唯一想明白的是此時的自己在遭遇什麼,因震驚而短暫宕機的神智終於回歸,她本能去推開趙遲暄,想要掙脫趙遲暄的禁錮,兩手被趙遲暄按著抵在柱子上,她便抬腳去踩男人的腳,用自己能用的一切去阻止趙遲暄的入侵。

蜀繡蝴蝶鞋踩在趙遲暄玄色鞋麵,似乎把人踩疼了,趙遲暄攻城略地的動作暫時停止,交纏在一起的唇瓣擠入一絲空氣,她終於得到片刻喘息之機,於是她大口呼吸著,完全不曾留意自己此時的呼吸更像喘息。

趙遲暄眸色無聲幽深。

可南敘並未察覺男人的情緒。

她的眼底盈著生理性淚水,水光朦朧中,她根本瞧不清趙遲暄的臉,男人動作停止,她還以為自己的反抗有了效果,於是越發在腳上使勁。

但她又清楚知道自己與趙遲暄之間的力量有多懸殊,在麵對一個輕鬆把她抵在柱子上不能動彈的男人,她隻能用巧勁,所以她的膝蓋微微曲著,闖入男人兩腿之間,這個角度可以讓她更方便踩趙遲镟的腳,趙遲暄吃痛,才會有鬆開她的可能。

這似乎是一個極為明智的決定。

在她的腿擠入趙遲暄兩腿之間重重踩著趙遲暄的腳時,男人身體微微一僵,捏著她手腕的手指陡然收緊,突如其來的力氣引來痛感,糾纏在一起的唇齒之間擠出短促氣音,”唔————疼!”

南敘的聲音格外破碎。

單是聽著,便讓人麵紅耳熱,可南敘顯然無暇顧及這麼多,她隻是拚命地、一門心思地想要逃脫趙遲暄的突如其來的發瘋,趙遲暄稍稍鬆開她,她便越發用力,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得以自由。

趙遲暄眸色微變。

深淵在翻湧,從墨色之中無聲散發著危險情緒。

但南敘完全不曾發現。

她還在繼續她的動作,鍥而不舍地進行著困獸之鬥,可身體與身體貼得太近,衣料與衣料在進行摩擦,恍惚間,仿佛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碰到了她,可她依舊沒有留意。

——趙遲暄是典型的武將,身上肌肉雖不誇張,但該有的肌肉他都有,力量角逐間,他的肌肉自然繃緊,所以,算不得什麼可怕的事情。

懵懂無知的小獸仍在作死。

趙遲暄微垂著眼。

幽深眸色中,倒映著少女的羞憤掙紮,眼底盈著水色,眼角染了紅,天真稚氣的誘人。

趙遲暄微微眯起眼。

就是現在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南敘用儘全身的力氣從趙遲暄的掌心掙脫出手,手指恢複自由,她的巴掌瞬間落在趙遲暄的臉上。

“啪”清脆掌音響在寂靜雪地。

趙遲暄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

南敘抬手擦著自己的唇。

——方才被無恥褻玩的事情曆曆在目,她著實趙遲暄再來一次。

這人怎能這樣惡劣這還是她的舅舅趙遲暄嗎?

“趙遲暄,你瘋了麼!”南敘胸口微微起伏。

男人似乎的確瘋了,他長長歎了口氣,似是在歎謂,“阿敘,你總是惡人先告狀。”“是你先來招惹舅舅的,怎現在又在指責舅舅?”

“你——”

南敘完全不曾料到趙遲暄會這樣倒打一耙,被噎得一窒,“無恥!”

“是,舅舅無恥。”趙遲暄慢慢轉過臉。

方才的那巴掌南敘下手又快又急又重,趙遲暄雋逸側臉登時紅了起來,清晰印著五個巴掌印,有血色從趙遲暄嘴角溢出,但他似乎並不在意,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他轉過臉看著南敘,意味深長問,“可阿敘方才的舉動,又代表什麼?”

“我方才怎麼了”

南敘氣急反駁,“我明明什麼都沒做,是你——”

聲音戛然而止。

她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方才做了怎樣要命的事情——她兩指捏著趙遲暄的耳垂,操捏玩弄,故意挑釁,那時候的趙遲暄聲音低啞,勸她適可而止,她非但沒有停下動作,反而越發放肆,她的手探進他衣領,指尖刮弄著他的脖頸,像是不知死活的小獸,張牙舞爪耀武揚威,所以後來……南敘麵上一紅,思緒頓時停了下來。

“阿敘,是你先來招惹舅舅的。”

趙遲暄的手落在南敘下巴處,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對上那雙因羞憤而微紅的眼角,他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有著剛才的經曆,南敘這一次反應極快,她啪地一下打掉趙遲暄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我沒有”

“我那是——”

聲音微微一頓,後麵的話她有些不知如何說,是不懂,所以才那麼放肆?

但,她是真的不懂嗎?

她隱約知道點趙遲暄臉紅了,連耳根都一起紅了,作為一個有教養的貴女,她應該做的事情是立刻遠離他,而不是趁他臉紅去欺負他的耳垂與脖頸。

這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做的事情。

可偏偏,她做了。

她不止做了,她還故意挑釁,問他為何臉紅,是不是因為自己緣故。

她就是要高高在上的神祇染上情/欲,與她在人間做一對夫妻,而不是他悲憫瞧著她,像是在瞧一朝生暮死的螻蟻。

可現在,他的確動了情,還吻了她,她應該開心的,畢竟她的計劃得逞了,可為什麼,她卻有一種信仰崩塌的錯覺

————原來她供奉的神祇不是神祇,而是一個披了一張驚豔神皮的惡魔?

萬般思緒湧上心頭,南敘腦袋混亂不堪,如同漿糊,她伸手去推把她抵在柱子上的趙遲暄,推不動,便把自己的手抵在他的胸膛處,提防他又有什麼無恥舉動。

“好吧,哪怕是我有錯在先,可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南敘抬頭,不可思議,“你可是我舅舅!”

這句話似乎讓麵前的趙遲暄有些觸動,男人眉頭微動,眸間神色頃刻間軟了,“抱歉,阿敘。”“是舅舅錯了。”

服軟來得又快又徹底。

仿佛他還是她光風霧月又溫和寬容的舅舅。

但南敘知道,能那般玩弄她的人,怎麼可能是守禮君子?更不可能光風霽月溫柔寬容。

南敘越想越生氣。

“起開,我不想看見你。”她又推了一下趙遲暄。

趙遲暄這一次沒再堅持,玄色雲紋皂靴推了半步,鬆開南敘。

身體終於恢複自由,南敘抬手便解身上披著的趙遲暄的大氅。

“阿敘。”

氅衣下是少女單薄纖細身體,趙遲暄微蹙眉。

南敘完全不想理他,解下他的氅衣,便重重扔在雪地上,“我才不要你的東西!”“臭……”

卡殼了。

————錦衣玉食金奴玉婢養大的人,對罵人的詞彙知之甚少。

南敘梗了一下,好一會兒,她終於想到一個詞,凝滯的眼底有了笑意,瞬間恢複了往日的小驕縱模樣,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她學戲文裡吵架的人一樣,兩手掐著腰,惡狠狠對趙遲暄罵道,“臭不要臉!”

趙遲暄∶“……”

仿佛看到不曾斷奶的小獸扯著小奶音高聲叫著嗷嗚,又奶又凶。

就,挺可愛。

“阿敘,臭不要臉這個詞,是調/情的話。”趙遲暄好脾氣糾正。

南敘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你管我!”

趙遲暄笑了起來。

大氅被南敘丟在雪地裡,趙遲暄俯身去撿起大氅,上麵有積雪,他隨手拍打著上麵的積雪,氅衣處沒了雪,他便拿著大氅去給南敘披上。

但南敘顯然對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他剛往前走了一步,那纖瘦身影便往後退了一步——

“彆過來”南敘急了。

趙遲暄有些無奈,“你當舅舅是什麼”

“是禽獸。”南敘憤憤罵道。

趙遲暄眉梢微挑。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個詞的確貼切。

趙遲暄笑了起來,“好,舅舅是禽獸。”

他跨步上前,把自己的大氅披在南敘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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