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兩個元嬰護法,看著護體罡氣敦實,明顯是沙場上拚出來的,可有一個拖油瓶本是不行還礙手礙腳的,八成的本事都發揮不出來,隻能分心替他遮攔著支招。隻能你鬥一陣,我頂一陣,交替援手。全賴身邊的精兵確實勇猛,才一時沒有敗北罷了。
看的出來,這三個元嬰確實是這次死了全家給氣急了,一時激怒才來迎戰的,假如沒有什麼其他的後手,那這灰頭佬是勝券在握了。
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多大意思,李凡就扭頭瞧瞧衝他圍過來的一曲五百多兵馬,“你們不去救自家的主子,居然還敢來惹我?”
好吧,也不怪這部兵馬來找死,一來李凡離得最近,二來那些蛾子還挺厲害的,畢竟算近百金丹了,鋪天蓋地得一衝就把這些部曲的陣型給衝垮了。
所以柿子挑軟的捏嘍,歸虛元嬰的特點,就是一點沒有正常元嬰的氣場啊……
領兵軍侯也沒二話,手一揮“放箭!”
其實他手還沒抬,身後陰影中已經一道暗箭直衝李凡麵門射過來了。
好在李凡也是個機靈鬼,手裡扇子一開,就把那箭簇擋了下來,甩手扇子掃出一道罡風,當場就將那軍侯,連帶著身邊十幾個潛行隱身的弓兵掃成兩段。
“喂!你不準出手!這些都是我的獵物!哈哈哈哈!”
灰頭佬殺得興起,居然一刀甩過來把李凡趕走,這麼一會兒功夫,他自己已經鐵拳亂舞,把身邊的精英甲兵,大半砸成一個個扁罐頭,腦漿四溢,鮮血橫流了!
李凡也是無語,這家夥還真是樂在其中呢,看來是要手殺了千五百人,把那顧默留到最後撕了,才解心頭之恨呢。
“靠!我也想看戲,你倒是叫他們彆射我啊哇噻!”
扇子還是短了些,使著不趁手,而且揮一揮就放技能,手中三把飛劍,也都不是格殺長劍的製式,趁手的兵器都沒有。李凡乾脆拔出係統給的玉簫來當作劍使,用出紛擊式的劍法來,將滿天箭雨齊射,儘界如落葉般破儘點落。
你還彆說,以前他使出這招來,眼神手速其實跟不上劍招的,隻是純粹的背板。如今元嬰境界以後,又修了瞽觀,神識六感極大幅度的增強,不僅可以以簫作劍擊落流矢,甚至他可以全用點刺之式,每一擊都打落箭頭而不傷簫身。
當然,其實就這麼硬頂著給射一輪也沒啥的,反正他窮奇道體加成,鋼筋鐵骨不破防嘛,頂多擦破點表皮,嗑藥就磕回來了。隻不過那樣一來,難免給戳得和刺蝟似的,太掉臉麵了,所以還是維持風度最重要……
“好劍法!瞧我這一招如何!”
灰頭佬見了李凡的劍法,居然生起爭強好勝之心,突得一個順手,把持槍的元嬰將抓在手中舉起來,一腳踹斷了脊椎,直踢飛上天穹,同時伸手一招喚回吳鉤,把刀背扣在左臂上,大喝一聲,“悲釁式!”
他這一刀揮出成千上萬倒影,追著那慘叫的元嬰將一陣亂剮,刀鋒嗚嗚逆卷,直若秋風悲歌,竟然追著那元嬰大將攪殺上去,刀罡直破碎其護體罡氣同一身保甲,將他全身血肉都剮得節節寸斷,還和絞肉餡似的被刀風裹挾著倒旋,直如絞肉餡一般。
李凡看的也是眼前一亮,大聲讚道,“好刀功!謝兄這刀法精絕,與南海逐浪劈波斬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啊!”
“李兄見識過逐浪劈波斬!哈哈!那正好!我久聞此招的名頭,隻是無緣得見!”灰頭佬甩了個刀花甩掉吳鉤上的血肉,擺了個駕駛雙手正反握著刀柄,側過身橫刀在眉前,“我這裡還有一式絕殺,乃是一刀傾儘功力的斬式,隻不知道同劈波斬能否分個高低,請品評!”
剩下的元嬰將見勢不對,大喝一聲,扭頭就跑。可他居然不會遁法,這又能逃到哪裡去?
“葬鬆濤!”
灰頭佬一刀劈出,這一刀的霸氣實屬世間罕有,刀罡卷起的氣浪,爆發出龍吟虎嘯似的音爆狂響!刀罡所過之處,被壓斷的真氣被層層逼開,幾乎空間都被斬斷了似的,出現一道鏡麵似的裂痕。
可惜如此精絕的一刀,那巽國的元嬰將並無緣看見,明明也是個使刀的,生死關頭卻喪了膽氣扭頭逃跑,自然被一刀兩斷,連帶屍身都叫爆裂的罡風震得粉碎,血肉飛沫潰如滿天鬆針,叫刀風席卷著撲灑出去,仿佛給狂風刮落了一片,血色的鬆雨。
“嘶——臥槽!這招嗲啊!”
李凡真的驚了,如果純粹的套路招式,他看過兩眼,自己也能模仿個七七八八的。但葬鬆濤,劈波斬,悲釁式這樣的絕招,那明顯不是用點勁,大力點就可以砍出來的。
這是同玄天劍法一樣,需要配合特殊的內功心法,用勁技巧,甚至一定的心境,千錘百煉才能習得的絕學!
“石家的逐浪劈波斬若海撲浪打,勢力滔天,層層相疊,無窮無儘,當初我見石家的老祖一刀瞬殺四名元嬰妖將,驚為天人。乍一眼下看來,還是謝兄你這招更勝一籌。”
李凡來了興致,飛到地上檢查那元嬰將血肉鋪地,形成的扇形截麵,正中還留著一線刀罡斬出的深痕,乍一看還真如鬆樹一般,“你這招出手的蓄勢稍短一些,而且縱斬砍出的刀罡更猛,範圍更廣,如果兩相對砍,大概你能先斬滅敵手。
隻不過當時石家的老祖已經身重劇毒,而且連戰三日,氣力耗儘了,所以逐浪劈波斬的極限是否如此,我也說不清。
不過謝兄,你這絕學雖然厲害,但終歸還是差我一手,請看!”
李凡有意比試,壓過灰頭佬一手,於是一個遁身潛到那顧默麵前。
這顧家主眼看著死了兩員大將,如一頭冰水澆背,正怔如木雞,猛見得李凡突然閃到麵前,駭得大喝一聲,把手中寶劍朝他直刺而來!
但他這動作破綻百出,在李凡眼中純是練手的靶子,壓根不在乎他反抗,隻把刺到眼前的劍鋒隨手撥開,顧默已經按拿不住,虎口迸裂,佩劍脫手。
而李凡以簫代劍,手上使了個閃電式,刷刷刷三下,在他印堂,咽喉,心口連點了三下,就遁身而走,複又落到灰頭佬身邊,“如何?”
謝明晨看了也不由點頭,“這劍招精妙無比,連環三劍都是斃命的殺招,而且先手強攻,同境界之下隻怕少有人能擋的下。想不到墨竹山的劍法也精絕如此麼!”
李凡尷尬得咳嗽了兩聲,“沒有沒有,隻是偶得罷了,羅酆山的刀法傳承也令人欽佩。”
想不到謝明晨卻搖搖頭,“這兩式並非本山的傳承,而是我自行領悟的。”
李凡大驚,想不到你丫居然是武學奇才!難怪能和老子對招!不由歎道,“這兩式上乘絕學,世間罕有,居然是謝兄自創的嗎?佩服佩服!”
灰頭佬也持刀落下地,點頭道,“我這麼多年苦練,在百嶽山被追得如喪家之犬,喪儘了家人兄弟,至親好友,才於殺陣之中,山窮水儘的絕地,領悟出悲釁式的奧妙來。
至於這葬鬆濤,則是好不容易重現天日,卻聞得愛女的噩耗,激怒悲絕之際,才斬出的一刀。應該還有更進一步的餘地……
嗬嗬,李兄,你說我該不該謝謝這顧家人,點化我這兩式絕學呢?
今日我用這兩式殺人,又算是給她們報了仇呢?還是終究來的太晚,叫她們失望了呢?”
李凡瞧瞧天上那些喪儘了膽氣,呆若待宰羔羊的巽國兵將。見著兩個護法被殺雞宰兔般屠戮,麵如死灰的顧默。
又看看身邊殺得全身浴血,滿麵猩紅,臉上也分不清是血是淚,一片汙漬的謝明晨。
最後也隻能歎了口氣,取出他自己的酒葫蘆來,甩手丟給這灰頭佬,
“天有必還運,人無不報仇,這酒好歹乾淨些,謝兄拿去祭家眷吧。”
“李兄,多謝!”
謝明晨接過葫蘆,把仙靈玉髓往手中吳鉤上一潑,洗透的白刃凶光一閃,刀刃上幽火爆燃劈啪,迎風而長,閃若燭炬!
“顧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