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太傅重金厚賞養著,一旦出鞘的時候,就一定是做大事的……時候到了。”
女人閉上嘴,而李凡也看到了。
一行十二人,裹著披風,帶著鬥笠,拉起帷帽的劍士魚貫而出,一言不發得從酒樓走出來,他們的打扮也不過是隨處可見的江湖人,至少比李凡這種造型低調許多,穿過酒樓時足部點地,仿佛一陣黑風拂過,混在人群中連聲音都沒有,就挪過人群融入黑夜之中。
女人看著還在吃的李凡,“伱還不動手?”
“你真不吃?浪費糧食可惜。何況我都付過錢了。”
於是李凡狼吞虎咽得把鹵肉乾光,把蔬菜倒到麵裡,就著盆把噪子麵稀裡呼嚕吞了,然後把雷觴開了,仰頭灌了半壇,可惜這酒實在太烈太臊,一口喝不完,李凡便一抹嘴,扛起鐵劍在劍,提著酒壇在手,醉醺醺跟著出了門。
李凡覺得自己真的是給機會了,假如這十二人去得快,從他神識範圍之中逃出去,那他就找個地方抱著酒壇睡一覺,這一劫就算過去了。
可惜事與願違。
他一出門,跟蹤了不過數裡地,就看到星夜裡,漫天劍光閃爍,有一艘飛空寶船被斬落風帆,正斜著從天空劃過,墜向大地。而甲板上人影雀躍,劍擊廝殺之聲不絕於耳,不斷就有人影從甲板上跌落,被斬成碎塊,踢下高考,摔到地上砸成肉泥。
李凡大眼瞪小眼得瞧了一會兒,有點意外。
一則是那十二個劍宗刺客,並不是刺殺的什麼公侯,而是隱藏身份,在伏擊一艘商船。一則是三垣腹地,那麼多仙宮在側,成千上萬天兵駐守,卻居然沒有人來管。
於是李凡又四下挪移,神識巡查了一陣,才明白過來。
今晚的襲擊不止一處。
李凡能遠遠望到,大致是太微垣的方向,某座仙宮燃起了熊熊大火,正在向中央的太微垣撞去!這簡直是對仙宮政府機關發動的重大恐怖襲擊!那當然成批的禁衛,宿衛,羽林,統統趕往太微垣附近戒備。哪兒還有人在乎這邊一艘商船正被散修趁火打劫了。
李凡掏出司南瞅了一眼,司南好像也猶豫了一下,勺子柄在太微垣和寶船之間,左右搖擺了一番,指向寶船。
好,那就是寶船了。
李凡又猛灌了一口酒,遁身跳上寶船桅杆,衝著正麻利補劍削首,將船上護衛仆從,儘皆誅殺殆儘的劍客們大吼一聲,
“在下十絕神教教眾!聽聞北辰劍宗在此!特來領教高招!血籙神劍.血破山崩!請賜教!”
李凡手持鐵劍,跳下桅杆,手中赤色劍脊之上,血色道息彌漫,雖然沒有當初那血神子般厲害,重如山嶽,倒也彙聚成門板似的血色巨大劍!
這是玄天傳授的道息血煉,原理說來也簡單,就是將道息和血液混合,功法或許有差異,但玄天這種老玄門,煉炁推功是最擅長的,所以道息血煉本質上,同神教血籙天書的基礎功法應該是同樣的性質。
這樣李凡自然可以用血煉道息,演練血籙神劍,將血籙劍訣施展出來了!
這一道崩山血劍當頭砸下!威力無窮!隻一招就將一名劍客拍得四分五裂,連同半個甲板,都炸成碎塊!
周圍劍客大驚,這才上來圍攻。
“廢物!反應也太慢了!上了沙場你們已經死光了!這劍氣也太弱了!我都壓到同境界,你們都破不了!一群廢物!這劍陣又是怎麼回事!布得也太爛了!錯漏百出!全是破綻!而且還在劍上塗毒?廢物廢物廢物!太讓我失望了啊!北辰劍宗!僅止於此嗎!”
李凡狂吼著,如一道血影在寶船上來回穿梭跳躍。
這些劍客也並非真就如他吼叫得那般無能,因為李凡確實將修為實力壓製在了金丹境界,所以劍客們確實能跟得上速度,並且雙方也沒有兵器上的代差,所以十數道人影持劍追著李凡廝殺,始終可以將李凡籠罩在密集的劍網之中,劍上雖無劍氣,卻幽幽冷光,閃著毒芒,殺機畢露,險象環生!
但問題在於,雙方在劍道體悟上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在經曆了士載和大單於的劍道習練之後,北辰劍宗的古派劍法劍陣,在李凡這個知根知底的麵前,真的錯漏百出。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認,血籙神劍好像還真是天生用來破除北辰劍法的。
哪怕他隻是模仿血籙神劍的劍法,哪怕道息血煉隻是徒具其形,但這些劍客還真是被唬住了。
他們在麵對李凡那虛有其表的巨劍劍氣時,一個正麵對劍,舍身搏命的都沒有。全都避讓劍鋒,但身法劍技又修行不到家,根本躲不過李凡接下來按部就班的三兩招劍絞。
李凡甚至都沒用什麼花樣,就血破山崩這一招,眨眼功夫又將七條人命斃於劍下,看來這些人並沒有在瞬息之間,記住李凡所使的絕招,並且找到其中的破綻,發動反攻的悟性啊……
“沒勁!你們太弱了!最後給你們個機會!逃吧!”
李凡看著最後剩下的四人,持劍豎在眉心,赤劍上血息如浪潮般翻湧,仿佛劍脊都被扭曲,
“血籙神劍.血海劍嘯!”
這四人也乾脆,二話不說,舍身挺劍刺來。
李凡歎了口氣,“一群蠢材。”
於是他揮劍一潑,就將滾滾劍浪,將撲殺而來的人型打碎,卷著雨血倒潑出去,把天空染成赤色。
玄天,“這些人雖然用劍宗之法訓練,卻沒有精煉劍炁,光鑽研個劍法劍陣又有個什麼用,看來就是被當成棄子訓練的啊。”
李凡也搖搖頭,“你那個劍炁,玄門都煉得似是而非,走火入魔,他們不得真傳,隻求一擊刺中,能煉得出什麼花樣才有鬼呢。”
這時寶船墜到地上,在民居中墜落,撞得龍骨四散,船艙裡的寶箱也被打翻了,將其中運送的東西落了一地。
這是一大堆紮成卷,銀黃色,閃著流光的……
玄天,“哦,菀窳仙絲。”
臥槽?菀窳……
李凡正要低頭去拿那生絲卷,突然視網膜中猛得跳出一行紅字!
‘警告!偵測到敵對係統入侵!’
李凡猛得一閉眼,頭一側,也不轉頭,赤劍直接往身後一擲,耳邊聽得嗡得一陣蜂鳴,臉頰邊被勁風熾熱卷過,他的神主鬼麵瞬間被高溫空氣點燃,瞬間蒸發了一半,隻露出麵具下已經覆蓋了炭皮的人麵。
李凡睜開眼,他的身後,爆炸的衝擊波如金色蓮花盛開,視網膜正中還閃爍著‘警告!偵測到敵對係統入侵!’的字樣,而在他的眼前,一具人型金屬盔甲正從半透明的狀態顯形,露出金屬板甲和精密的管線,卻分明是被赤劍一劍,刺碎了肩頭關節,不僅導致手中射線步槍打偏,連帶整個兩米多高的動力骨骼,都被打得失衡,正以一種滑稽的姿勢,緩慢得後仰跌倒。
不,不是緩慢,是這瞬息間,李凡的感官時間流動,突然急劇得加速了。
李凡也不明白這個狀態是怎麼回事,但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
李凡一個箭步躍到那人型盔甲麵前,因為曾見過類似的東西,他一擊掌刀,就插入盔甲頭盔咽喉處的間隙,連著頭盔帶著手刀切斷的腦袋,一把扯了出來,露出不久前坐在他對麵的蒙麵女人,驚駭欲絕,難以置信的麵孔。
靠,看來三垣這地方不能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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