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舊友(2 / 2)

“原來如此,我想也是。正好我家長輩出關,也念叨清月神君呢,請。”

絕陰神君也不介意李凡識破他的真身,腰上的人形微笑著,腳下玄雲翻卷,化作香車寶攆,抬手示意李凡同他一並駕入洞天。大概洞天之中的防禦布置,陣法結界什麼的,也不方便給外人看吧。

李凡倒是一愣,“羅酆老祖出關了?呃,也是,危急存亡之際,確實該出手,不過那太陰天魔洞中,貴派世代看守的禁忌之地……”

絕陰神君頭上人形答非所問道,“我羅酆已為來日的決戰準備多時了,到了關鍵時刻,我等就退入太陰景天宮中,等天機定了,再出山就是。”

哦,所以你們這是準備著等衡山殺入洞天,就開門解封,將那些魑魅儘放出來,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自己躲在一旁看是吧。

絕陰神君也“嗬”得笑了一下。

李凡自然聽得懂絕陰神君的意思,咱們羅酆一脈替仙宮守門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特碼的居然來滅我的門?還特麼是兩次?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嫂嫂也忍不住啦!掀桌嘍!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李凡歎了口氣,提醒道,“神君,我在雷澤除妖時,發現許多妖物體內都有魑魔附體,恐怕妖族已經有了修煉魑魅的元神傳承之法了。

而且現在它們許多都聽從衡山調遣,前來圍攻貴派了。隻怕對太陰天魔洞底下那些天魔,衡山也早有對策,不可不防啊。”

絕陰神君聽了,“嘿”了一聲,頂上的人形微笑著請教道,

“那此情此景,不知清月神君又有什麼良策教我呢?”

李凡想了想,“不若和談吧?此去南海不遠,依然有開宗建派的道場足以避過此劫。好歹那些海妖總比玄門的好打些。衡山誌在中原,不會趕儘殺絕的。我墨竹山從中說和,三家盟誓不戰,一起看守天魔洞如何?”

絕陰神君,“嘻”了一聲。

人形練練點頭,“道友所言甚是。我亦心有戚戚焉。”

“呸!誰要想逃,隻管滾!老子不攔著你們,但逃了就不要自稱我羅酆仙軍!”

絕陰神君的人形一攤手,把位子讓開,請李凡出了車輦。兩人已經到了羅酆仙宮大殿之內,而絕陰神君朝禦座一拜,給了李凡一個眼神,大概是讓他幫勸勸,就退出殿外了。

然後李凡抬起頭,隻見正宮禦座上,坐著一個身高兩丈八尺的巨人!整個一鋼鐵筋肉人!仿佛剛才血池裡冒出來的一樣,周身毛孔中散發著騰騰熱流簡直和炊煙似的!

好家夥,羅酆老鬼這是一階段變身嗎?身高長了十倍修為也暴漲十倍的?

不過也看得出,這家夥分明也是武神路線起來的,仿佛呼吸之間肌肉都在變強一般,而這巨人手中,還執著一杆足有五丈的巨大幡旗,不過雖然也是紫天白鳳的羅酆軍旗,卻不是李凡曾經見過的那杆靈幡法寶,隻是一杆卷著旗幟的長槊罷了。

於是李凡猜到羅酆老祖雖然出關了,但那至寶大概還在天魔洞底下鎮壓魑魅魍魎,心下稍安,勸道,

“老祖何必呢,如今天數有變,群魔亂舞,大家團結協作才能共度難關,這種災劫,多一個人出力不好麼?這麼與衡山死拚下去,兩敗俱傷,得不償失啊……等一等,或許,真的有轉機呢?”

如果你能等一等,老子就悟道了,到時候這種野生動物直接從六維打到二維,何樂而不為呢?

“呸!怕個屁!道君很了不起嗎!打不過我也能咬下他一塊肉來!你看他誰敢挨我一下!”

羅酆老君衝李凡道,“你也不必來勸,我羅酆軍授仙尊重托!替人族看守仙獄!不是替他仙宮玄門守門的!就算一路退到太陰天魔洞裡,不把羅酆軍卒殺絕!也休想解開封印!”

一聽仙尊重托,李凡就知道勸不來了,這種事情肯定和道心相關的,不能輕言放棄,這老鬼還是這樣的武夫,那死活是要乾一架了。

“不過你小子怎麼修為這麼快,太素道真有點匪夷所思……”

給這肌肉兄貴死盯著,李凡也是渾身不自在,趕忙岔開話題。

“對了,晚輩有一事請教,老君與我師尊和觀主相熟,不知道,您有沒有聽過南宮七賊呢?”

羅酆老鬼揚起眉毛,“這我豈能不知,這名字還是我取的呢。”

李凡囧,“不是,怎麼就變成你取的了?”

老鬼冷哼,“當年我上邊有一個大哥繼承軍主,我就去三垣做廷尉左監長,專司捕盜抓賊,南宮七賊這件案子是當年封阿牛上京,報到我手裡的,說起來當年赤腳佬還是我的線人,他們倆相識還是我介紹的呢,現在到撇了我成天混在一起,哼!”

李凡,“嘶……細說!細說!”

羅酆老鬼也閒的發慌,“好吧,其實封阿牛收集了情報,說南宮家勾結魔教,血祭魔神,來找我報案,那南宮無怖一黨不是小偷小摸,是圖謀造反!肯定得拿下!

但好歹也是八藩之主,黨羽遍布朝野不能輕動,所以我,封阿牛,找到當時的禦史中丞,如今的太傅首陽公相助,三人就立案秘密調查南宮一黨造反之事。

隻不過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天下大勢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幾次抓捕都功虧一簣,隻好在三大派出手,鏟平羅教,後來連南宮無怖本人也捕殺了,七賊的事情才告一段落。

再到後來三垣對羅酆仙軍動手,把巽國改朝換代,幾乎斷絕鏟平仙軍的道統。我隻好棄官回來繼承家業了。”

李凡汗了一個,淦,搞了半天還有這種關聯,而且原來墨山主和羅酆老鬼,還是白展堂和展紅綾那種關係……

“不瞞前輩,其實因為一些緣故,我也在追查南宮七賊餘孽的下落,查到那衡山有個叫誌敬子的自稱是南宮七友之一,他還自稱什麼北辰劍宗弟子皇甫靜轉世?不知您可知道他的底細?”

羅酆老鬼一聽,眉毛一揚,“咦?好小子,連那個第七人都被你查出來了。封阿牛想得頭都禿了都猜不出他是誰呢,有沒有興趣做捕快啊?”

怎麼是這麼禿頭的啊!而且你們一門不是獄卒就是捕快啊!

老鬼托著腮幫子,“不過你說的至敬子我也查到過,雖然他和南宮一黨有過交情,但很快回山閉關,幾乎不參與其他魔道行徑,首尾收拾得很乾淨。除非現場捉拿到他開壇做法,否則實在很難查出當年南宮七賊的案子,是不是他在用分身搗鬼。

不過,當年我們追查,也或多或少發覺這個‘第七友’出自北辰嫡係,殺人時候動輒使用劍宗秘技,定然同失蹤多年的玄天劍祖關係匪淺。因此我們還特地作局,試探過雁行雲兩次,卻發現並不是同一人物。

皇甫靜……莫非是皇甫義的後人麼……看來我猜錯了啊,我還以為是陳寄奴呢。”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有一陣子,李凡呼吸都沒有了,但好歹他是冷靜了一點,壓抑著心中莫名的情緒,緩緩問道,

“……你說誰?”

“哦,離國很少聽到是吧。寄奴就是寄養家中的奴子,世家大族多豢私奴,奴婢生下的子女,世世代代也都是奴婢,當然不會勞神給他們起名字了。所以都跟著主人家姓氏,稱作某某寄奴。袁寄奴,謝寄奴,王寄奴,蕭寄奴,這樣的名字中原多得很呢。

玄天劍祖的第二弟子,就是這麼一個陳寄奴,我還特地打聽過呢,說是劍祖本來要給他改名,起個道號的,他不肯,說什麼記得這個名字,才記得自己的出身,才知道到底該做什麼樣的人。劍祖好像也覺得名字賤一點好養活,就隨他去了。

不過後來他成了仙,得了道,就沒人敢當麵用這個名字稱呼他了,一般都尊稱作陳真人,陳劍俠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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