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看守難民營的校尉官佐見李凡飛上戰艦,也沒人拿弓箭那些玩意對著他,乾脆利落一齊下拜。
“這又搞什麼事?”
既然如此李凡也不難為這些受人差使的,就隨手塞了一把金銖,過來打聽一下情況。這幾天他都忙著難民營這邊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朝堂上又有什麼變化。現在三垣局勢混亂,又是太傅過劫的時候,天機難測啊。
“回侯爺的話,標下聽說,是前幾日有賊人火燒京畿,司隸校尉查到是信陵郡公勾結魔教作亂,廷尉已經調集左右監人馬去捉拿了。”
哦吼,司隸校尉不就是那個鐘慧麼,而且連個禁衛的校尉都知道這麼清楚,豈不是板上釘釘,通傳全軍了?那宗室那邊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的?
這麼大一口鍋栽到頭上,太傅又是那種老謀深算,算無遺策的,那北宮無忌不是完蛋了啊。
李凡掐指一算,感覺這位朋友生機渺茫了。
估計這一次北宮宗室要被借機血洗了。太傅真的是順勢而為麼?還是一開始就算計好了先下手為強,用織造司納投名狀,獻祭司空祭旗,把宗室一波清剿呢?好陰險啊,這種沒人性外加不要臉的神算子要怎麼搞哦……
李凡掐著手指一陣算,可哪怕有係統輔助,依然覺得自時天機混淆,雖然是月明星稀,卻如濃霧遮頂,什麼也看不清。大概這個時候,京畿中不知有多少人都在和他一樣緊縮眉頭掐手指吧。
現在他真發現了,以前二百五愣頭青的時候,做事還挺乾脆,現在能算計因果窺測天機了,反而入了居中,顧慮甚多猶猶豫豫的。
唉,想想或許還是玄天說的對,對付這種老奸巨猾之輩,和他換算個屁咧,一劍砍了才最他媽利落,或者說正因為路都給人家算進了,快刀斬亂麻掀桌子,已經是唯一的最優解了。
不過行刺太傅麼……
李凡自己估摸著,其實以他現在的本事,太煞劍虹未嘗不能破防刺傷太傅,再加上太煞星核,說不定真有機會,但問題是自己始終算不到太傅的所在,仔細想想,來京畿這麼久了,居然連太傅和衛將軍的麵都沒見著,莫非他們也在防備著自己冷不丁得突然抽風,一劍砍過去破局麼?那還真是有夠小心啊……
李凡自己知道,他突然翻臉去砍太傅的幾率,其實在諸多劫難中算是比較小的了。畢竟若沒有太傅在三垣主持大局,製衡雲台峰各方玄門勢力的話,就這些老玄門老魔教的下限,天下太平之日更遙遙無期了。
而現在墨竹山的綜合實力,還遠沒有到可以讓李凡不冒著毀滅世界的風險,就輕鬆統一天下的地步,現在也隻能在一邊是天下亂世,一邊是世界毀滅的鋼絲上,走一步算一步。
至於北宮無忌這位朋友麼,李凡也隻能說一聲抱歉,有機會幫你轉世了。
於是李凡就心情複雜得在難民營守衛一宿,防備又有什麼魔教的四處殺人放火扔炸彈,伺機擾亂秩序趁火打劫的。
不過還好,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雖然肯定有一些小規模的廝殺鬥劍,但並沒有上升到在京畿布陣鬥法的地步。
於是到了天明,看局勢似乎緩和,但京畿還沒收兵解除警戒,李凡也不想四處行動惹人注意,就元神出竅到雲台峰廣場上,和玄門遊手好閒的算子們一起蹲著吃瓜,很快就接連收到三垣群眾透露的一個個驚天內幕。
“信陵公已經逃出三垣地界了!”
“怎麼可能!就算混出王京,但他怎麼出關的?”
“聽說他手持虎符,在仙宮大陣暢行無阻,又有心腹高手護衛,從西宿昴衛出關,守關參將根本不敢阻攔!”
“什麼!虎符!虎符不是一半在太傅手中麼!還有一半……嘶……難道是紫薇垣……”
“誰知道呢,早朝時紫薇垣才傳人說,發現虎符被人盜竊,嗬嗬,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太傅不即刻調兵去捉拿嗎?讓信陵公竊取虎符,舉兵造反可如何是好。”
“當今天下應該沒有誰傻到陪著一個宗室子弟發瘋了吧?就憑他那點親兵死士又能有什麼用?”
“逃跑?若三垣奪了他的公爵,除了他的宗籍,下了他的神榜,昭告天下捉賊,區區一個縣尉都可以逮住他解押進京吧。哼,宗室子弟現在隻有這點見識了麼。”
“不過若是從昴衛出關,那似乎是逃去兌國方向了……莫非是想從河西偷渡,逃去神教?”
“不會吧,宗室也敢去投神教?皮癢嗎?”
“話說起來,神教現在怎麼樣了?”
“緊急軍情!神教入關了!神教大軍已經突入黑山關口,打破泉洲城了!”
“神馬!!怎——麼可能!昨天神教的前鋒不還在沙洲嗎!茫茫沙海,四郡之地,千裡之遙!插了翅膀飛過來的啊!瓜洲和玉門的守軍是在乾屁吃啊!一點消息都沒有!不戰而降了嗎!”
“嘶——果然是計劃好的嗎!可惡!信陵公堂堂宗室一等郡公,仙帝嫡裔,居然也勾結魔教入寇!”
“出大事了!太微殿大朝會!太傅表奏信陵郡公為征西將軍,命他統管河西四大都護府,抵抗魔教入侵!紫薇垣已經準奏了!”
“啊這……仙宮到底在搞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