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不等白剪秋一擊得手,禦劍飛走。姬皞已經一聲鬼嘯,左手一抓,直接穿破他的肚腸,將這衡山劍俠整個人打了個對穿!
“咯啊!我抓住了啊!”白剪秋噴血怒嚎,一把拔出長劍劍柄中所藏的子母劍,反手一擊直插向姬皞右眼!
好魔頭,居然這都反應的過來!硬是一仰脖子,張口就用牙關把子母劍叼住了!
便在此時!
沈東陽飛撲了過來,躍過地上,沾滿了石勇鮮血的斷刀,方方正正的臉上,湧動的雷光自口鼻五孔之中噴湧而出,積蓄在雙掌掌心中的辟邪神雷!電光閃耀!
“雷轟——!!!”
一個雙峰貫耳,正中姬皞首腦,便把雙掌畢生修為的雷團,轟然打入姬皞顱首!破魔神雷!轟然爆躥!將姬皞通體打的電霆閃耀!晶瑩透亮的皮膚下邊,雷蛇四竄!將五臟六腑都攪成一團灰燼!
轟——!
嗷啊——!!
在這天靈神庭中,驚天動地的轟鳴中,姬皞發出無聲的尖嘯,一震左臂就將白剪秋攔腰震碎,撕裂成兩塊,接著反手一肘側擊,把身後的沈東陽打的整個人打著旋橫飛出去,轟得撞進廢墟之中不知生死!
但還不等他把插進下巴裡的子母劍拔出來,把顱腦內亂竄轟閃的掌心雷噴出去。
四相鎮魔大陣!終在此時!泰山壓頂!轟然而至!
一擊將這魔頭,整個碾壓在地!
“嗷啊——!!!”
興許是連番的重創,終於打的這魔頭,從一時的毒癮之中,恢複了些神智來。
姬皞居然再一次單手撐著地麵爬了起來,全身青白焰光複現,腦後也出現了巨大的日輪,甚至身形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大變強,肌肉生長!居然又要化神了!
但姬皞抬起頭時,突得又僵停住了。
三目赤紅,口鼻迸血的童子,雙足噴著血風,雙手握著赤劍,整個人如同一道血影,直衝入姬皞的視界中來。
“區區的下奴嗷啊——!”姬皞猛得雙目光芒綻放,口中青炎綻放!
然後那三目的童子大喝!
“姬明光受死——!”
於是姬皞症住了。
……
姬明光,
確實該死。
這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李凡飛身禦劍,天鬼雙丹,五心合一!把手中一線劍虹,亮如閃電赤雷!甩手擲出!
“赤虯!誅魔!!”
於是赤虯化作一道劍虹飛破,一劍穿透姬皞顱首,刺入眉心,直破脊髓,一劍兩斷,碎體而出!
將姬皞的視野,也染成了一色的赤紅。
他……是誰來著……
然後童子的怒吼,仿佛從遠方,直傳入姬皞的靈竅中來。
“記得殺你的人!是爺爺李清月!!”
原來……殺我的人是他……
那我又是誰……
鎮魔之陣轟然下壓,將道心崩殂,道體潰散的老魔,鎮成血沫!
怎麼樣係統!老子都叫的這麼大聲了!這個人頭的獎勵應該算給俺了吧!
‘李凡的心情大幅上升了1點。’
‘李凡在殺劫中戰勝,擊敗青陽門主姬明光。’
好啊!搶到了!
‘李凡的心情上限提升了100點,當前心情,6022000’
神馬!怎麼才漲100點!打了半天結果就一金丹水平??
‘死者中毒太深,道體已瀕臨崩殂,天人五衰在即。命裡隻有百年可活。’
哇靠!毒品簡直害人害己!化神沾著都難逃一死的啊!都給老子記得,五石散這種東西絕對不能沾染啊!
結果這個時候,那六道劍光,居然自天穹撲下,直插入這化神大修士的殘餘的一灘血肉之中,飽食起這化神修士的血肉和神魂來了!
哦,同生共死你不敢,打完論功行賞了一個個撲下來奪食!
李凡瞪著這六把劍,心裡簡直窩火,真恨不得喚回赤虯,一劍將這六把垃圾都掃爛的,結果一道紅光,赤虯也飛過來加入盛宴了……
“李,李兄……你沒事……沒事吧……”沈東陽從碎岩中站起來,捂著左肋,顫顫巍巍的走到李凡身邊來。雖然中了肘擊碎了一半的骨頭,但沒有傷到內腹要害。看他居然還能站起來,可見修為紮實,道心穩固,根基深厚,有一口氣在,就還能支撐。
李凡翻過身,仰麵朝天躺著看著他,“沈兄!你還好吧!我這還有藥,隻是陳兄為了護我,氣息遊離,怕是……”
沈東陽搖了搖頭,“白兄已然斃命了,而且逃不出去了,殺劫已破,寶光四溢,外頭又引來個化神大妖怪。”
嗯?又來了一個?
李凡乘著地麵坐起來,接著就看到周圍,從地底靈穴的海床隧道中,伸出的無數蛇頭,那長長的脖頸,黏糊糊的嫩皮,還有那一張張血盆大口,正朝著李凡和沈東陽兩個低頭探下來,宛如在微笑一般……你可算是來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呢……
這個時候其實可以狠絕一點,殺了沈東陽滅口,搶了所有東西就走,玄門未必趕得及追殺上來。
何況專程去找他們幾個,不就是抱著利用玄門的殺劫氣數,來給老頭們擋災做替死鬼的麼。
是的,其實李凡骨子裡也自知,他李清月和姬明光,沒啥本質的區彆。
一樣的桀驁,看不上的垃圾就棄之如敝履,
一樣的貪婪,想得到的珍寶,不惜手段也要握在掌心,
一樣的肆意逍遙,為所欲為,橫行無忌,但凡看不順眼的,哪怕沒有自己的因果,也要悉數鏟除殆儘。
其實都是人性罷了,正道魔道,一線之隔,又有多明顯的區分呢?
於是李凡不由得,回想起那對陰陽魚,對自己說的話,
凡事奪的太儘,緣分勢必早儘……
嗬,還專門提醒一句,可有必要麼?
因為他李凡眼中的敝履和珍寶,與這些土著追求的,其實恰恰相反啊!
“……東陽兄,你走吧。把那六把劍帶回去。”
“什麼!李兄!你是想!”
李凡朝他笑笑,指指額頭的三隻眼道,“我在這盯著,那‘海怪’就不能動你。
勞煩你帶著飛劍,和幾位同道的屍身回去玄門吧。陳兄或許還有的救,不管怎麼說,這些,哼,飛劍,也算是你們用命搏來的,好歹有個交代。”
沈東陽麵容肅穆,重重得點點頭,“李兄弟,你還有什麼夙願未了。”
李凡瞅瞅另一邊,鯤給了他一個眼色,遊到裝劍爐的沉船裡頭去了,於是李凡也知道,那四個老頭並無大礙,而且大概是大豐收了。還有好幾爐劍沒開呢。於是也沒什麼擔心的了。
“我眼睛的事情,涉嫌師門之秘,勞煩你保密。除魔之事,有北辰劍宗大師兄就夠,世人也不必知道李清月之名了。
另外,我隻怕玄門看不上南海散修,麻煩你代為周旋,為石兄弟爭一些撫恤,交付給鱷神嶼吧。”
“我沈東陽一定辦到。”沈東陽抱拳,又張了張口,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就沉默著點點頭,衝李凡拱拱手,“有緣再會。”
於是他揮袖卷起六把劍,並白剪秋,陳南穀,以及石勇剩下的斷刀,一並帶著,咬著牙噴出一口精血,化作雷雲,衝開海麵而走了。
看他走了,李凡也癱躺在海床上,朝著破海而出的雷雲點了點頭,“有緣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