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 追蹤(1 / 2)

道祖是克蘇魯 板斧戰士 7737 字 10個月前

底下的侍從依然對頭頂的閃光和藏人視而不見,款款而談。

“假如你要求的是郭豹,就往東市尋訪,問問他今兒在哪個館子請人吃茶,投個名帖登門直接拜訪就是,不過你得換一身華裝,戴兩支金釵,光明正大的行事,否則這副樣子,恐怕連正門都進不去,就要被宿衛當細作拿了查辦。

假如你惹的是王狼,他日常在城北梨園野獵,每天傍晚從光華門馳馬入城,一路直衝西市裡海池飲酒。身邊跟著鷹犬百騎,飛揚跋扈至極,宿衛也不敢攔著他們頂頭上司的公子,小心躲的慢了被馬給踏了。

假如你想找的是那個陸豺,嗬嗬,你還真是問對了人,一般人可不知他下落的。這兩個月他不知是得罪誰了,整日躲在城南大安坊中不出來,我也隻是最近見過他一次罷了,說不準他已經遁出城去了,自己尋不著可不要怨我。”

陸豺,就是陸家的長子陸琦麼。四大公子,居然有這麼大能量,而且一直躲在長思城的貧民窟裡都不敢回墨竹山吊喪。莫非陸師兄的死還有隱情……

李凡看著手裡閃光的魔方,眯起眼,還有這個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

那戴著鬥笠的女人靜了片刻,仿佛猶豫了一下道,“你說了豹豺狼,還有個虎呢?”

內侍笑了,“我就猜你是來找韋老虎的,怎麼,你也是他的風流債麼?

韋老虎可有名了,真的還需要我講麼?好,那就講一講,此人是前任的司隸校尉,司隸校尉統管京畿治安,巡察三垣地方的,舊號‘臥虎’,誠以舉綱而萬目理,提領而眾毛順。

司隸校尉位輕權重,但在此任上敢不給勳貴麵子,放手整頓豪強門閥的可真不多,韋校尉就是一個一身正氣的真英雄,離國少有的好官,所以坊間尊稱他韋虎的。

韋家是因戰亂流落京畿的寒門,韋虎自幼家貧,每天從城西走到城東書院讀書,他敏而好學,學兼文武而且三教九流,交遊甚廣。禦史大夫賞識他,收為弟子提點,更推薦給廣陵世子,選為挽郎,相當於東宮親舉的名士,著意提拔的人才。

當年韋虎出任司隸校尉,大家以為他不過又是個親信侍從,替世子執掌京畿的,想不到他智勇雙全,手段不凡,拿捏黑白兩道,真敢整治那些以強淩弱的豪強惡霸,專門懲奸除惡,行俠仗義。有他鎮守長思城,連郭豹王狼都被吊起來抽過,底下又有哪個鬼魅豺狼敢興風作浪?

上至世家,下至寒門,沒有人不佩服他手段的。連帶著連廣陵世子的風評都甚好,讓大家有所期待呢。坊間都說韋老虎有朝一日必當出將入相,位列三公,執掌禦史台,澄清離國宇內。

嗬嗬,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他已經不在城裡了。世子和大夫都死了,哪裡還有人能容得下韋虎這樣的經緯之才?不過上邊也聽過他的名字,可惜他是個人傑,但前世子心腹標簽太重,用又不能用,殺又舍不得殺,所以外放邊五州參軍,丟去昆侖守山了。

我家主人曾說過,韋虎雖出身貧賤,氣淩霄漢。每以所談,未嘗一言屈媚,因而見尤。成事立功,必此人也。

姑娘既然是他的紅顏知己,今天的事情,我就全當沒有發生過,你走吧。”

那女人沉默了一下,拱手一拜,“多謝告知。”

那內侍搖搖頭避開,“可不敢當,我身為離國人,若是有一分報國之心,就該想法去為國效力,至少該勸主子把韋老虎保下來,但是我不敢。就隻能看他這樣的英雄俊傑,都被逐出京畿去了,還有什麼麵目受謝呢。”

李凡看著那戴鬥笠的女子前腳走,而宦官也感歎許久,後腳離開去追他主人了。

李凡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再出手捉人。

因為一旦他捉了那宦官侍從,他的主人必然以為是那女子動了手腳,生出禍事來。

李凡不是擔心某個不認識的女子會被牽連,而是擔心某個他認識的女子會被牽連。

如果李凡沒有猜錯,這鬥笠女子應該不是來問什麼‘虎’的,而是來問‘豺’。隻不過這丫頭裝的夠好,養氣功夫十足,波瀾不驚的把那宦官糊弄過去了。

對,那鬥笠女子大概便是陸荇,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陸荇在操縱的機關傀儡。

因為李凡剛才完全無法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的氣息,甚至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對方連心跳和呼吸都沒有,他自己也沒有那種難以抑製的身體衝動。那自然說明麵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他曾經在船上見過的那種,隻有墨竹山天工弟子才能操作的機關傀儡無疑。

當然說背後的操縱者是陸荇,也隻是李凡的一種推測,還有個不是證據的證據,因為他在這麼揣測的時候,魔方又閃光了。

郭豹是郭家的二郎。陸豺是陸師兄的長子陸琦。鬥笠女子是陸荇操縱的傀儡。

當李凡這麼猜測的時候,黑魔方就會有一格閃爍出白光。那這魔方的用法,他也隱隱約約摸到一點門路了,隻是還不是很確定。

不過現在也沒有很多推測試驗的功夫,因為司南又又又開始左右搖擺,出現機緣叉路上的分歧了!

兩條分歧,一是跟著那內侍往北去,追他牛車裡的主人。另一條自然是跟著鬥笠女子往南。

李凡想了想,那內侍說的挺明白了,他和他的主人有急事,那自然是為了郭豹那一路選世子的事情,可能就是按照長思城的事情在從中斡旋。而鬥笠女子,如果和他推測的不錯,確是陸荇的話,那必然是往城內大安坊,找陸豺去了。

李凡考慮了一下,很快做了決定,往南,跟著疑似陸荇的女子。

畢竟往北的機緣不用猜,還不就是李宥那檔子破事。反正他李凡又不稀罕什麼國主的,他主要是受不了被人暗地裡算計的事,隻是想出口氣。真的被人硬舉到王位上了,大不了再撂挑子逃跑嘛。

倒是陸師兄的事情,李凡還一直記得呢,剛入山門就沒了四條龍,自己也差點被那個陳寄奴飛劍斬了。真是此仇不報,心裡不爽。

而且陸豺這個人細細想來也很有意思,他一個練氣期的,居然能憑著智謀,在長思城居然能混出這麼大名頭,頗有種黑暗中的王者,暗夜裡的教父那種意思了。

但教父的爹被人殺了,不說尋仇吊喪,甚至家業都不要了,居然一直躲在貧民窟裡頭音訊全無,肯定是知道了什麼內幕,甚至連自己仇家是誰都知道了,或者說不定,陸師兄還是被這個厲害兒子的事情給牽連的呢。

不管是什麼情況,隻要跟著陸荇找到了陸豺,就能查清楚陸師兄之死背後的真相。

魔方又閃了一下,把陸荇,陸豺,這閃爍的兩格隱約鏈接了起來,仿佛在肯定李凡的猜想。

這下李凡心裡也有了底氣,於是跟著司南往南追蹤陸荇的蹤跡。

果然是陸荇,幾乎全不停留,一路直衝城南門的大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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