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棋局(2 / 2)

道祖是克蘇魯 板斧戰士 10283 字 10個月前

李凡無語。

真的是夠無語的,仙宮暗地裡算計陰你半天,還要拿個空白支票忽悠你賣命。神教差點背後一刀插死你,還笑嘻嘻要和你握手言和。這就是三大派的處事風格麼……

“那玄門呢?”李凡忍不住問道。

觀主也不瞞他,“峨嵋送信來,請我去乾國赴蟠桃宴,似乎有意使婁觀道重回玄門之列。”

得,這個更絕,直接挖人拆牆角,而且還挖的就是你首腦核心,畢竟隻有婁觀道是上古正宗,其他人,抱歉,垃圾散修看不上……

‘玄天劍意,如果是峨嵋送信來的,而且舉辦蟠桃宴這麼正規,那應當不是耍詐,而確實是有意把婁觀道收入九大玄門的勢力,共商南北夾擊神教之事的。

也不至於看不上,本座看山主那一脈也還可以。不過那個望舒不行,除了修行奇快無比,五藝全都垃圾。’

……不過你們玄門到底和神教有啥深仇大恨的?一個勁得和神教互懟?仙宮被占了一國肯定要反擊,玄門不是不大在意人間道的事情麼?

‘玄天劍意,都是舊怨了,玄女飛仙之前,留下了九卷天書,玄女的追隨者各自參悟,因此就有了最初的九大玄門。玄門一脈向來是定期比試技藝,爭奪洞天福地和天書的,後來這些天書被神主全奪去,不久他就飛升,而天書就落入神教手中了。

所以傳說參悟了全部九卷天書就能破界飛升,至少也能對天地大道有所領悟,道行突飛猛進。因此爭奪廝殺就從來沒休止過。

再後來虛月當空,羅教等一眾外道興起,開始傳許多新的天書天道,神教比較難纏,柿子挑軟的捏嘛,所以就都去搶外道天書,想要另辟蹊徑了。

想來也是太素道祖們傳下來的天書太多,所以玄門好久沒組團去討伐神教,才叫他們新一代教眾成長起來了啊。

哼,要按本座的,就彆算計那麼多,就打!盯著神教打!當初本座執掌玄門,那是一年一小打,十年一大打,把神教總壇都刨過三次,天書搶回來六本,宰掉的法王尊者不計其數。他們逃命都來不及,哪有玩弄這些陰險算計的功夫?

現在好了,你看換峨嵋來,算來算去,居然叫神教緩過氣,還殺過昆侖來了!哼,和神教做鄰居,你們有的是苦頭吃嘍。勸你們觀主彆趟進這渾水吧,墨竹山這麼點家底,玩不起的。’

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玄天劍意都這麼說,而且李凡想想,這世上確實沒幾個人能像他這樣‘冷靜一點’得對抗神教的功法,也支持道,“觀主,小子人微言輕,但如此看來,三大派樹大根深,還是不要摻和進他們的紛爭裡頭。”

不過李凡也知道他隻能是建議,看外頭來的,統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底和三大派哪邊交好,是事關墨竹山未來的大事。不可能聽他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弟子,由著性子和私怨指點江山。

觀主點點頭,“中原雖大,也供養不了三大派全部的。不叫神教踏足中原,也不許羅教那種級彆的勢力再成長起來,是玄門仙宮謹守的默契。對我們墨竹山自然也會有所防備。

不過現在他們自己又爭鬥起來,壓力倒是可用緩一緩。太傅不會指望隻憑墨竹山出兵出力,就能奪回坤州的。三垣必定直接出兵,玄門也一定會出手相助,隻不過他們動員的太慢,到時候神教恐怕會在坤國站穩腳跟。必有一場大鬥。

我擔心的,倒不是擺在明麵上的這些事。我忌憚的是躲在這些事後邊的那個人。”

哪個人?

‘玄天劍意,神教的新算子,這小樣有點東西的,天下能晃過峨嵋五指山的可不多,值得本座親自出手殺他。’

你可得了吧你現在都隻剩三寸長了……

好像和李凡說說話也有助於自己思考似的,觀主指著手裡的賬目對李凡說道,“這裡的事情原本與一般弟子無關,但既然你機緣巧合插足進來了,我便再與你把話說明了。

其實從一年前開始,就有人暗中通過離國調集軍資,其中也有不少丹藥符籙,機關器械是自墨竹山買的,我原以為邊州有人醞釀兵變,派人細察之下,發現這些軍資的去處是昆侖和坤國。看來我猜的不錯,應該是神教為了突襲的大軍準備的。”

神教從離國調集軍資突襲坤國?李凡有點撓頭,不過說實在的,你們都仙人了,也需要準備軍資嗎?不能一個人一座城鎮壓過去嗎?

‘玄天劍意,靠,什麼事都自己做還算啥神仙!而且一個人一座城你想累死牛啊!這年頭有幾個金丹和你一樣在外頭砍人砍一宿的!你砍一宿劍都廢光了又能殺幾個?’

呃……倒也沒殺幾個……好像也就三十來人吧……

觀主也解釋道,“坤國還沒到無人的地步,在本地調集軍資難免會引起警覺,神教從青陽門的領地借道潛行,翻山越嶺,又要突襲,肯定帶不了多少輜重裝甲,而且想要橫渡昆侖,沒有金丹級的道體或者神罡真氣護體,絕不可能……

僅僅掃滅坤國仙宮守護還不夠,還要有足夠人手,在短時間內迅速鎮壓坤國全境的世家門閥和地方教派。除了各地分兵鎮壓,還要遮攔住來自三麵的包夾。我估算著神教這次,至少調動了兩到三萬神罡體大成的強兵,在離國當麵的,至少有精兵五千。

隻靠這五千神罡護體的強軍,也足以橫掃離國邊五州守昆侖的十二萬兵馬,強突到長思城來了。

而且這還不止,這筆軍資中藏了些極少用的丹材,若我估計的不錯,大概神教已經推理出了龍胎羽化丹的丹方。”

“龍胎羽化丹!”

李凡猛得一驚,那種可用短時間內提升境界實力的強化丹藥,他自己也曾經服用過,築基,金丹期都可用,再往上拔高一級,用於鬥戰確實是珍貴的秘藥。雖然是觀主特製,在墨竹山也需要大量貢獻才能換的神藥。

等等!當初他鬥劍時候服用的一枚,好像是從陸荇手裡得的……那她一個築基期的又是從哪……陸瑜麼……

“龍胎羽化丹是我改良的丹方,其中最重的一味主藥就是蟠龍膽汁,”觀主看了看李凡,從袖子裡摸出個一巴掌大的墨色葫蘆,一揮手,把那葫蘆送到李凡手裡,“如今此藥已無法繼續煉製,隻剩這十二顆了。

清月,你這性子,是個親涉險地的,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更改了,這些藥就都給你了,算是送達此信的功勞吧。”

陸瑜……陸豺,一直是負責牧龍的……原來如此,蟠龍才是早就計劃好的,他隻是個順便,都是為了龍胎羽化丹麼……那就不是五千神罡體,而是五千個有龍胎羽化丹可以再升一級的神罡體,就尼瑪離譜……

李凡一陣口乾,忍不住道,“這信……我隻是壞了那師兄的事,不是我,米店的老板或許不會死……”

觀主擺擺手,“與你無乾,此是我與那人鬥的另一局,是我特地在最後叫他算著這賬本的存在,就是為了看看神教這個新棋手的性子。

他如果穩妥一點,應該把西市圍起來商戶一齊清剿,那時所有這些落在局中的商戶都有性命之危,就算身死,也是我們掌棋人的安排,又和你們這些為宗門做事的有什麼關聯呢。

不過他果然接了我的招,算出賬目的所在派人來奪,其實是自信技高一籌,並不懼與我相爭的意思。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使用五間於局中有所傷亡,也是在所難免,善後的事我會處理的。

反倒是你半路插進來,得了賬目,卻在我們兩人的預計之外。你之前幾次,也都乾擾了他的籌劃,叫他多次失算,神教才會忌憚於我墨竹山的底氣,今天才有這麼一張拜帖送上來,免了離國的刀兵之災,是防患於未然,又何錯之有呢?”

觀主站起來,背著手看著外頭,“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神教這個新選出來的算子,處事太過偏激陰暗,且酷愛行險炫技。大概也是為了立下奇功,才好在神教上位。

但就算他要謀奪坤國,牽製離國仙家,可用的手段多的很,根本犯不著害我離國的百姓。但他還是對長思城裡的凡人下手了,就因為他知道用此事必能拴住我,於是無所顧忌,直接把血主都拿出來用了。

此人也是個自視甚高的,做了這麼多算計,處處行險,全不留半點餘地,即使現在一時取了坤國,也是凶險至極,能不能守的住還不好說,神教許多精銳,可是被留在三麵環敵的凶地了。但他依然行了如此險招,確實不是中原算局裡常見的路數,大概是番子養大的。

能調動如此的行動,布置如此的大局,壇主的資曆還不夠,應該在執法尊者位上做了些年了,而且至少得到十絕大半的支持。他心智超群,到了這種境界,按理說應該潛心鑽營天書的,卻突然大動乾戈。

我恐怕,他是神功已有所成,胸中有了些底氣,隻待立下相稱的功勞,就要爭奪教主之位了。

假如不提前給他個教訓,讓他懂得兵凶戰危的道理,恐怕後患無窮……”

觀主收回深思,看向李凡道,“清月,你既然親曆了此事,卻不要和那番子一樣,被一時的奇謀突襲得利所惑。

要時刻記得,夫戰勝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凶。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亡國不可以複存,死者不可以複生,深審慎察,這才是安國全民的正道。”

觀主,似乎也下定了某種決心了。

李凡拜道,“弟子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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