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仙姬水平還真是不咋滴,堂堂元嬰修士,放出來的波連金丹期都拚不過,大概她修的功法確實不是拿來與人比鬥,而是單純彈琵琶的吧……
“真人~~你瞧這些匹夫真是太過分了~~~”那仙姬大概也覺得麵子上過不去,嬌嗔得依偎到許真人身邊。
許道崇依舊麵無表情,看看還躬身拜著,不敢抬頭的弟子,緩緩開口,“好。”
他把手一伸,仙姬見對方是真要幫自己出頭,登時大喜,取出蓇蓉放到許真人掌中。
“我在中原,也聽過離國墨竹山的名聲,此番難得有機會,就讓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領教墨竹山的高招,既然之前約了五局三勝,那就比五局,任他輸上一局,這蓇蓉都讓給諸位了,何如。”
他這話一出,墨竹山眾人就有些變色了。什麼意思?你玄門再厲害,一個金丹一挑五有點過了吧?
李凡也覺得是有點過了,一對一得挑,墨竹山這種的他可以挑五百……咳咳,吹過頭了吹過頭了,劍意,你怎麼看,這衡山的搞啥呢?不是死了徒弟麼來報仇麼?怎麼搞起比試幫南宮正經出頭來了?
‘玄天劍意道,衡山正宗教出來的精英弟子,光明正大的比鬥沒可能不動聲響的死了,所以肯定是叫人暗算的。
弟子才死,契機牽引未散,做師傅的是有感應的。他也許就是湊巧被南宮的招來,也許能隱約察覺到凶手就在此地,但具體是誰還看不出來。
依本座的經驗,現在他應該是懷疑自己的弟子自相殘殺多一點,才想借墨竹山的手試一試吧?殺沒殺過人,現在到底什麼本事,一動手就看出來了。
就算不是他弟子下的手,若是試出墨竹山哪個本事厲害,能單獨把衡山弟子鬥敗的,害他徒弟的可能性也大一些。’
嘶……話說……這種事你咋經驗這麼豐富啊?玄門弟子自相殘殺的情況很多嗎?
‘玄天劍意道,切,以前哪兒有那麼多天才地寶給所有人突破的,說不定百十年隻有一次突破的機緣,就算一番廝殺,從神教仙宮那把機緣奪來了,若是同門還有不少一起活著回來,你能這麼大度,都讓給師兄師弟?
這可不是十萬貫,是得道的機緣!再等幾百年真能再有?等到壽數儘了怎麼辦?
既然大家都是天縱之才,那讓個屁!當然要各憑本事爭一爭了!不過就是個下手輕重的問題。
那遇著人品卑劣點的,把師兄弟,乃至師長都殺光了奪道的,又不是沒有過。所以才說法不可輕傳呢。但人心要考察出來,何其之難啊……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這天時未免也有點太好了,蓇蓉這種千百年難得一見的東西也能一出出兩朵……唉,真是連阿貓阿狗都有機緣得道啊……’
玄天劍意怕還真是這些個老派玄門修士肚子裡的蛔蟲,許道崇心裡想的,大致和劍意的猜測大概是**不離十,因為他分明朝弟子說道,“德心既然還沒回來,德承,你去同墨竹山的道友討教兩手。”
那德承反倒鬆了口氣,畢竟欺負散修總比挨師父訓要好,當即答應道,“是,弟子遵命。”
於是他一閃身,落入場中稽首道,“衡山蘇德承,來領教墨竹山的高招,哪位來指教。”
那柳青自然當仁不讓得跳出來,而且她早有準備,甩手就把吵吵鬨鬨得袁天梟扔回身後。把手裡一對青玉碧翠的蛇頭短刀拔在手中,抱拳道,“墨竹山天門峰,薑柳青。”
李凡觀望了一下,這蘇德承和薑柳青都是金丹期的,給他的氣感都差不多,水準大致在他窮奇道體安穩之後,同秦南心雙修之前那個階段,也算是根基都比較紮實的真修了。當然現在已經不在他眼裡了。
實際上墨竹山這些散修,比起南宮家那些酒囊飯袋已經好很多了,隻是還是被李凡甩下去一大截了,他們有多少底牌不好說,但能駕馭的真氣確實就那麼點,袁天梟看著似乎比柳青強一點,但這兩個一天到晚動不動受傷養傷的,也不好確定真實水平。
最厲害的應該是玉衡子,他的修為大概能有張九皋八成水平,和李凡雙修《歸藏》之後差不多,但現在李凡又練成了五山神體,其實差距也拉大了,不管道心如何,法寶如何,但起碼光比對波,玉衡子肯定是對不過他的了……
‘玄天劍意道,哪兒能這麼算,有的功法就是氣機外露不顯,有的就是望起來威風八麵,實際不鬥上一鬥,是沒那麼容易判彆水平的。’
哦,那該怎麼判斷?你覺得誰能贏?
‘玄天劍意道,簡單,必是衡山的贏。’
……就知道,還用問麼,玄門牛逼唄……
‘玄天劍意道,玄門也不一定都是高手,但是本座看看你學的這墨山道法,再瞧瞧長思城那裡觀主的算計,也有點看明白了。
這墨竹山,一直在故意向三大派藏拙示弱,他們對南宮家的尚且一再留手,絕對不會在衡山的麵前拿出真本事來比劃的。也不知到底在暗地裡圖謀個什麼……’
在示弱?是因為羅教的前車之鑒麼……不過墨山的功法,其實也不大見的了光就是了。
至少這一年短暫的修行下來的切身體會,李凡也發現了。
雖然虛月當空,天道大改,但三大派,尤其是仙宮玄門這些老古董,依然死抱著古法修仙,修士成長速度其實非常緩慢,已經和新法不能比了。隻是這其中的問題,被一時鋪天蓋地湧現出來可供突破的天才地寶,和四處鬨事招惹注意的妖魔鬼怪給遮掩住了。
但偏偏這些老頭老太們占據了先發優勢和話語權,而墨竹山自己也沒有把太素大道給玩明白,墨山人口太少,婁觀道入世太深,竹山散修根底太淺薄,而四麵八方都是敵人,完全沒有底氣現在就站出來和天下相爭,正麵承受三大派的壓力,那就隻能繼續認慫,遵照老一派的規矩行事。
現在就不知道神教先跳出來鬨事,妖怪出來崛起能不能把周遭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給墨竹山成長起來的時間了。
“嗬嗬,承讓。”
果然,他這出神的一會兒功夫柳青就已經輸了,都沒啥值得描述的。柳青上去隻用那雙刀舞著刀花,騰挪翻飛鬥了幾招,配合著用了些蛇形的玄冥道法攻擊,可根本打不破衡山蘇德承的護體上清真氣,然後被蘇德承左右支擋了兩招,反手劍光一晃,借著柳青防備的破綻,一劍中了她左腕,連刀帶手,直接給斬落下來了。
“青青!”袁天梟就不是個會裝能忍的了,已經氣的咬牙切齒,頭皮發紅。
薑柳青把斷手撿回來,痛的腦門上滿是冷汗,依舊咬牙稽首道,“技不如人,佩服。”
南宮家的人一陣歡笑,許道崇麵無表情,而李凡不由皺起眉頭。
她真的在裝,柳青的武藝他親眼見過的,陸家的傀儡刺客殺陣合擊,他自己也領教過,不是鬨著玩的,可劍陣尚且一時都拿不下柳青的。這個蘇承德劍術也不算如何高超,甚至用的寶劍,都不是衡山劍來的,真的能這麼利落得破她多年修煉的道體,如此輕易就把手腕齊根斬斷麼?
陸豺用血籙神劍破李凡的窮奇道體尚且擊了好幾百劍,衡山劍法也沒強到那種地步吧?
恐怕柳青是刻意壓製了功力,但衡山那個卻一點都不留情麵。
何苦隱忍至此……
‘玄天劍意道,嗬,你們墨竹山真不愧是散修出身的,看來這個也是從小吃過苦頭的,真的來壯士斷腕啊。
雖然大概是騙不過真修眼界的,不過這樣或許正好,這應該看出來,這些墨竹山的散修,是絕不敢害他弟子的。’
確實,墨竹山這麼裝慫,許道崇的疑慮明顯更深,但殺意確實不大了。
劍意,真的不能在大白天暗算元嬰?現在他倒是真的起殺心了……
‘玄天劍意道,也不是不能,不過墨竹山都裝成這樣了,你也彆給他們繼續招惹是非了。現在該做的,不是再殺兩個衡山的南宮的解恨,而是趕緊找個倒黴鬼給你做的事背鍋墊背……
哦,看來你運氣還不錯,有妖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