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兵解(1 / 2)

道祖是克蘇魯 板斧戰士 9691 字 10個月前

蘇德承手裡攆著那朵黑花,對著朱雀殿中的明燈,打量著這朵蓇蓉。

其實他也沒連挑墨竹山五人那麼厲害。之前和那墨竹山的玉衡子鬥了幾回合,還沒分出個勝負,他師父道崇真人就突得勃然大怒,破空而走,明顯出了大事,那哪裡還打得下去?

果然不一時道崇真人就殺氣騰騰的回來,說師弟德心居然被妖族所害,便把蓇蓉丟過來,叫他了結同墨竹山的因果,守住衡山的見習弟子南宮無晴,就自己飛去找妖王報仇了。

反倒是墨竹山那邊的人,一見同妖族打起來了,表示比試可以稍後再說,大敵當前,除魔為重。於是除了之前被他所傷的女修回山休養,其他的都前去支援衡山除妖了。

這可搞得他一個正牌衡山弟子尷尬萬分。雖然之前一時受了兩位熱情南宮仙子的攛掇,把持不住給她們出了頭,但九大玄門的外門弟子,又哪裡有傻的。仔細回想一下就發現了,墨竹山的弟子,同南宮家跟他說的好像不大一樣啊……

而且用蓇蓉製藥,也沒聽過啊?他在丹鼎一藝的水平,於玄門中雖然隻是合格,但應該也比這些鄉下散修強吧?為何從來沒聽過什麼丹藥需要蓇蓉?難道是元嬰以上的丹方?

突然有一陣涼風從蘇德承脖子吹過,打斷了他的沉思。腰間辟邪的銀鈴仿佛微響了一聲。但蘇德承四下望望,卻什麼都沒發現,再朝外頭瞧瞧,見剛才那三隻大妖居然都快逃出結界範圍了,那些南宮弟子人多勢眾的竟然死活都拿不下,也不由得有些皺眉。

於是收起蓇蓉,轉頭走向朱雀台內殿,卻見南宮無晴坐在殿中,翻看著手裡的信箋,全沒有在重啟鎮妖台法陣禁製的意思,不禁一愣,提醒道,“無晴師妹,那三頭妖物眼瞧著要跑出去了,還不啟動結界嗎?”

南宮無晴搖頭道,“不必。隻有下邊妖宮殿封禁破壞。重啟鎮妖結界太耗費靈材,這朱雀台並無大礙,尚能再支撐個百年,幾個小怪而已,逃就逃吧。”

“啊這……”蘇德承一愣,“可它們從妖宮中出來,必然是偷了殿中的東西,逃出去萬一生出禍患,真能不捉拿麼?”

南宮無晴看了他一眼,“捉不住又能如何,何況我家也不是離國鎮守了。生出事自有墨竹山的鎮南將軍處理,師兄何須替他們擔心。”

“可不是你說要來檢查鎮妖……”蘇德承見她頭都撇開了,登時一噎,無奈道,“唉,你們與墨竹山的事我不多嘴了,既然此間無事,那不如去支援師父除妖吧。”

南宮無晴依舊不應,“師兄也看到我家的庶子弟都是什麼水準了,就這已經算是選拔過的了。讓他們吹拉彈唱,吟詩作樂還可以,上前頭除妖,未免有些強人所難。

我帶出來的都已經死了好幾個,再多出事,回去後叔伯長輩怕是要為難我了。請師兄不要叫無晴難做。”

蘇德承歎氣,搖頭道,“既然如此,不如請師妹帶著他們回去北邊飛閣仙宮裡暫避,我得依照吩咐,先確保你的安全,再去相助師父。”

南宮無晴搖頭,“師兄,我也不是故意要在此處耗著,此番確實是前來確認朱雀台的封印是否安好的。這妖怪搞壞了禁製潛入,萬一無人看管,搞不好有人偷拿我家的東西。

隻得勞煩你協助鎮著宮中再歇息兩日,不要叫屑小趁著兩邊大戰,潛進來渾水摸魚就好。”

蘇德承楞了半天,好久才一口涼氣倒抽,“你自己舍不得靈材重啟結界,還要拉著我在這替你們家看管庫房?”

南宮無晴頓了頓,把眼簾半閉,“師兄說得有些難聽了。我隻是家裡的晚輩,排行太後,資曆太淺,許多事情做壞是錯,做好也是錯,不如不做不錯。”

蘇德承一時都無語了,耐著性子勸道,“無晴師妹,你現在已經是我派的記名弟子,若能拜入黃庭宮,得魏夫子真傳,那是得了天大的機緣。何須在這裡斤斤計較這許多家事?同些個蠻荒之地的散修糾纏不清的何必呢?

我們玄門其實是最重弟子品行的,若師父有難都不去相助,師弟遇害都不去報仇,哪個會給你上等的考評?

我看不如這樣吧,等會兒陳主簿回來,叫他們留守鎮妖台,我們兩個前去助師父除妖,你若擔心會遭墨竹山的白眼,我把蓇蓉給你來化解恩怨,如何?”

誰知南宮無晴瞧了他一眼,“蘇師兄,你管的太多了。我家和墨竹山的仇怨是不能化解的。”

蘇德承簡直要給氣暈了。

“罷了,既然師兄都說把考評拿出來說事了,那無晴也把此間的內情告訴你好了。”南宮無晴將手裡的信箋擲給蘇德承,“這一封是德心師兄給我的上上一品考鑒。”

蘇德承皺眉,接來一看果然不假,“可你的資質給個三品都很勉強,要不然門中也用不著派我們師徒來查了,德心怎麼……”

“兩百萬貫買的,”南宮無晴麵無表情得道,“蘇師兄,德心師兄可比你好說話,送去的宮姬一晚上就把他拿下了,他卻被妖族害了,真是可惜。”

蘇德承一陣皺眉,憋了半天,“可一品也太……這樣吧,你同我一道去助師父,我給你個三品,想也足夠入門的了,不用你兩百萬。

不肯的話……不肯就算了,我自己去就是。”

“蘇師兄不愧是玄門弟子,”南宮無晴鼓著掌站起身,把手一招,居然解開了主殿的某種禁製,從她剛才端坐的主殿底下,現出一條密道來。

“你既然這麼堅持,就隨我來看看這鎮妖台在鎮的東西吧。”

蘇德承皺起眉頭,按理說他也不該過多參與南宮家的機密,但確實頗為疑惑,為何南宮無晴放著拜入玄門的天大機緣不要,一定要守著裡頭的東西,想了想還是跟她下去密室之中。

隻見到這朱雀台正殿底下,其實還藏了個封印結界,封的是間四四方方的石室。

“是當初被封印的共工一族殘魂,直接把整間石室,從底下妖宮裡割出來的,所謂的妖族傳承,想必也在裡頭。下邊其實除了幾顆魔神卵,什麼東西都沒有,而沒有這些殘魂附體,就算孵化了魔神也沒什麼大用,放到大山裡不過是妖怪的食材罷了。”

南宮無晴道,“那些偷潛入宮中的妖怪再怎麼想也想不到,我們會把魔神神魂從原本的禁製裡拿出來,封在鎮妖台裡頭。

所以我才得鎮著這裡,防備有人破封結界,把共工殘魂放出來。”

“這,這肯定想不到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蘇德承走上前查看封印,眉頭擰成個疙瘩,有些奇怪問道,“你鎮壓在底下看守不是一樣麼?底下破封一樣得拆鎮妖台的。

而且把這些殘魂從原先的禁製裡拿出來的話,豈不是就沒有了底下的法陣支持,失了把共工一族氣運釋放到雷澤的功效了?這樣一味死封著,長此以往,怕不是反而要釀出禍患來的……”

南宮無晴道,“想不到蘇師兄居然對封禁陣法如此精通。”

“我在衡山負責看守鎖妖塔的,如何看不出來,師妹,其實你們應該把這些殘魂封在下邊,不然這怨氣散不出去,萬一被有心人利用……”

蘇德承話沒說完,他腰間的銀鈴突然叮叮當當響了起來。於是他下意識低頭掐訣,遁身移形,並激發上清真氣護體,於是一道直朝蘇承德脖子上落去的飛劍劍光,及時被上清護體真氣擋偏,隻擦傷了肩頭。

但他剛想返身迎擊偷襲之人,卻想不到體內真氣猛得一窒,反倒是心口劇痛,麵上一片紫紅,黑血從口鼻中迸出來。

什麼時候中毒了!

於是他身子僵直的片刻功夫,背後偷襲的南宮無晴,已經手持一對雌雄雙劍,飛身直刺上來,上一劍當胸而過,一個透心涼把這位師兄釘在牆上,下邊又絞了一劍剖腹,挖出他內景金丹。鮮血猛飆出來,濺了這位宮裝娥裙的公主滿身滿臉。

“蘇師兄,你真的太煩人了。”

蘇德承被釘在牆上,口鼻黑血四溢,已然被血沫堵住了喉管,隻能喀喀得咳血,瞪著南宮無晴,又看看自己青黑一片的手指。

那封信箋上有毒!

蘇德承難以置信得看著南宮無晴。

可為什麼……

然而南宮無晴並沒有反派話多的習慣,手上雙劍如剪刀似一絞,就把蘇德承腰斬,斷肢,斬首,死得不能再死,掏出蘇德承懷裡的蓇蓉,一把揉了個稀爛,用三昧真火燒光。

然後南宮無晴把櫻口一張,吸回剛才偷襲所用的飛劍,把雙手雌雄劍用左手一把握住,右手從儲物玉佩裡,取了把墨竹山的木質墨劍,口裡念念有詞,居然使出墨竹山基礎劍氣戮屍。

最後才掏出塊絲綢手帕,細細得擦拭手心的血,和指縫的灰,全程都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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