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原本就沒什麼妖氣,隻是連帶元嬰境界似乎都給隱藏了,此時顯露出來的隻有金丹境的散修實力,既不至於招惹麻煩,也不會惹人忌憚。
看得出,‘嚴夫人’素顏淡妝的,一身上下也不曾有多少裝飾,或許還刻意作了些手腳,於是整體隻有八十分上下的水準,而且至少得有十分,是身材曲線的加成。
總之就是同之前那個狐狸精完全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了。
那麼那麼李凡怎麼一眼就認出來的呢?
這簡單,人變了琴沒變嘛。她懷裡那古琴雖不是入品法寶,但也不可能連木質和紋理都一模一樣的,李凡見過一眼自然就記得了。
而且九尾狐狸,大概也有那種天生的種族光環,哪怕她都故意把相貌整的‘平平無奇’,見著她的雄性卻都不自主得頗沉迷。
就那種,雖然乍看第一眼覺得隻是個美人,但這皮囊卻越看越越耐看,越看越好看,而且舉手投足間,都彆有一番風情。於是這麼個明顯特意找來隱居的冷清酒樓,生意也越發興隆,甚至都車水馬龍了……
不過這種對魂魄的影響,對李凡這個‘冷靜一點’的家夥卻是半點用都沒有的。
當然這不是說李凡的定力有多高,她要是開放一點,直白一點,和望舒仙子那樣把一身羅裙扯開來大腿一蹬,李凡保證也噴一口鼻血以示尊重。
但現在這個扮相就隻能算是個漂亮老板娘吧。
隻不過其他人,尤其沒有到元嬰境界的俗人們,就頂不住這種先天的魅惑了。見著嚴夫人走出來,一齊跟著她轉頭行注目禮,茶水都不喝了。
嚴夫人也是無奈,大概也是煩惱這具偽裝的外型,都同妖身有天壤之彆了,卻還是招蜂引蝶的,思至苦悶處,不由攏起秀發,蹙眉輕歎一聲。
酒店裡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嘶……元兄,我好像懂了……”
“嘶……不得了不得了……”
“……”李凡就用眼角斜著他兩個,說真的,於他而言還不如去可山齋‘觀魚’呢。
這時從門口傳來一陣喧嘩。
李凡扭頭一看,發現不知誰家的坐騎豹子跑進酒樓裡來了,因為太肥了差點把門給堵住……恩?
“撈瓣釀,邀鵝涼抖華。鵝司巾轟嫂祖揉。”
然後就見陳阿莎身穿墨竹山外門弟子褐衣,背著個裝藥的竹筐,頭頂著個鯤,踩著豹背上跳進店裡來。
嚴夫人楞了半天才聽懂,“哦,哦……好,稍等……”
鯤拍拍阿莎的頭。
阿莎從竹筐裡逃出個小藥罐,用勺子舀了一勺豆腐喂鯤嘴裡,“賊似甲新典。鮮蒼蒼耗不耗圍。”
鯤滿意。
李凡閃身過去,一把給鯤抄起來,眯著眼瞅它,“花給茯苓送去了沒,家裡沒人看門?”
阿莎答道,“見過李師兄,蓇蓉送去了,清月澗陣法關好了,水潭裡的兩條鯉魚也喂了,茯苓姐用了藥氣色不錯的,現在休息了,柳青姐在照顧她。我聽說開了家新店,豆腐頗為有名,就帶鯤師兄來嘗嘗鮮。”
李凡很滿意,“阿莎你辛苦了,這貨算什麼師兄。勞煩你照顧這兩坑夥一定累了吧,這麼巧一起吃飯吧。”
鯤用鰭擦了把汗。
然後李凡扭頭瞪了豹一眼,“胖成個球!看我怎麼操練你!”
豹淚目,和狗子一起蹲在門口。
這時嚴夫人端著小盅豆腐來了。
李凡瞧著那豆腐一陣懷疑,這是正經豆腐唄?
鯤嘗了倒是連連點頭。
‘鯤道,有茯苓那味了。’
真的假的啊?豆腐還能有什麼味?
不過阿莎嘗了也點頭,“甜而不膩,膩而不滑,而且還有些淡淡的清香,仿佛飛雲自唇邊流過,可是淺淺一口之後,就再也沒了,很有些悵惘。不愧是流雲豆腐。”
“小姑娘說的太過了,不過是小時候母親常常做給我吃。所以還記得些罷了。”嚴夫人笑了笑,隨口小唱了一曲道,“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今番同。
這曲兒她常唱著,所以取個名兒,就叫流雲豆腐了。”
一群客人們齊聲“哦……”得一聲,搞得嚴夫人一時紅了臉,連忙借口往後廚去了。
李凡也是汗一個。
雁師兄你還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不一會兒點的飯菜抖上來了,單就這麼吃也乏味,於是李凡想了想,同嚴夫人道,“我這裡有首偶得的曲子,不知道夫人願不願唱來助興。”
嚴夫人倒也不介意,笑道,“這又何妨,但得是好曲子。”
“自然是好曲子。”於是李凡便把曲詞寫出來,又哼了兩句。
果然嚴夫人這修音功的大家,一聽就會了,“這曲詞還真沒聽過,不過卻也真沒聽過,叫什麼?”
李凡哈哈一笑,“笑紅塵。”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