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抓我的那個憲兵隊隊長叫草從楊太。
是個剛從島國軍校畢業,就被派遣到華夏戰場的年輕軍人。
第一次見麵。
我就感覺他和其他的小鬼子不一樣,他身上有股溫文爾雅的書卷氣。
沒其他小鬼子那麼殘暴。
看我身體弱小乾不了苦力,還識字。
就不像其他憲兵隊員那樣暴打一頓拋之荒野不管死活。
反而是給了我兩個饅頭充饑,並且指揮翻譯問起我一些當地風俗民情。
我當時對他比較戒備,隻說了一些很少人聽過,但又無關痛癢的事。
沒想到就得到了他的青睞。
問我願不願意跟在他身邊教他華夏語。
作為酬勞,他不僅可以提供穩定的一日三餐,還給工資。
我當時家道中落,每天一睜開眼,麵臨的是就是饑餓。
即便再有骨氣也抗拒不了那樣的要求。
於是。
我答應了他。】
“啊!”梅文蜜親口從爺爺嘴裡聽到他給小鬼子做事。
失望的伸手捂住嘴。
“爺爺,你怎麼能答應呢!”
“那是小鬼子啊,殺了我們幾千萬人,不共戴天的小鬼子啊。”
梅安康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對女兒的打斷不滿,出聲阻止。
“小孩子知道什麼,先聽你爺爺說完。”
梅經綸一口氣說那麼多,正好也需要緩緩。
喝口水繼續。
【雖然是給他做事,但有一個前提。
就是我隻教識字說話,其他的一概不會也教不了。
他笑著說沒問題。
很快。
三個月過去。
他的華夏語才學到點皮毛,我卻從他那裡把島國語學了過來。
可以進行基本的交流。
草從楊太對我的進步大感意外,誇讚我是個天才。
每次出去都要帶在身邊和其他小鬼子炫耀。
間接把我弄成了個二鬼子,不管走到哪兒都被人戳脊梁骨。
我知道鄉親們恨我入骨。
可是沒辦法。
我想活下去,我想家裡人活下去。
我最小的妹妹才三歲,我不能眼睜睜看看她餓死!
很快。
那個大雪紛飛,讓人又饑又餓的冬天走了,樹枝重新染上新綠。
但很多鄉親卻沒扛到春暖花開,在破屋爛瓦裡一睡就沒再醒來。
而我靠著這份教學工作,艱難的養活了一家五口。
就在我以為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變故卻突如其來的來了!
那一天。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
二月二,龍抬頭,驚蟄。
當我拿著剛領到的酬勞回家,回憲兵隊的路上。
我被一群國黨軍統的人劫持了。
他們把我綁到一座破廟裡,要對我進行鋤奸。
我當時嚇傻了。
拚命解釋我隻是教草從楊太識字養家糊口,沒做任何對不起華夏的人和事。
他們不信。
拿出手指粗的繩子把我捆在神像上,要把我燒死。
關鍵時刻一個軍統少上尉隊長出麵。
力排眾議救下我。
付出的代價也很沉重。
要求我在文書上簽字畫押成為他們的間諜,幫著他們從憲兵隊往外送情報。
我當時彆無選擇。
隻能硬著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