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大佬全是我前任 道_非 7564 字 3個月前

第十七章

但事實勝於雄辯,眼前永遠高高在上把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乖戾少女,此時的確失了分寸,傅書新隻覺眼前一花,矜貴自持的少女已奪門而出,畢竟是高門貴女,哪怕在偏遠縣城她的衣著依舊是十分華麗的,披帛與裙擺一起拖在地上,她提著裙角已極快的速度出門下了樓。

“縣君!”

“縣君——”

門外響起侍女們的驚呼聲。

變故出來短短一瞬,條件反射般,傅書新起身離座,但等他的腳榻上樓梯時,他又突然驚醒——他追出去做什麼?

靈昌縣君何等尊貴的一個人?出身顯赫排場極大,無論去了哪,皆有女使侍從們跟在她身後,何須他去緊張她的去留?

踏在樓梯的靴子慢慢收了回來。

傅書新順著樓梯口往外看,嬌怯病弱的少女已走出明月樓,街上人來人往,她如逆水行舟,提著裙擺尋找著自己看到的人。

但那人的出現仿佛是一場幻覺,街上無人在等她,而對麵的樓宇,也隻是一家商鋪,她不管不顧進了商鋪,蜀錦的料子無論在哪都格外顯眼,她的身影自十字窗柩處清楚印出來,小小的人兒似乎十分著急尋人,連肩頭的披帛滑到手腕處都不曾發覺。

她的緊張毫不掩飾。

那是不該存在她身上的一種體質。

她應該永遠優雅永遠矜貴,永遠風輕雲淡玩弄人心。

傅書新眼皮狠狠一跳。

空氣靜了一瞬。

傅書新垂了一下眉。

片刻後,他緩緩走出房間,黑色靴子落在地板上。

——那位被她喚做的表兄的蘭陵蕭辭玄,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縱是九天之上的謫仙,也不該叫她如此失態。

傅書新一路追了過去。

“表兄——”

“表兄,我知道你在這兒。”

“你出來見我。”

對麵的樓宇是商鋪,一樓是店麵,二樓是接待貴客的地方,傅書新剛走到一樓的樓梯口,便聽到二樓上傳來華幼安的聲音,此時的聲音與往日的她完全不一樣,急迫的,不甘的,像是墜入無邊夢境的癡迷人,隻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至於外界如何,卻與她沒有絲毫乾係。

傅書新緩步走上二樓。

等他到了二樓,他才發現二樓已被華幼安的侍從清了場,這家酒館與明月樓格局差不多,隻是明月樓更為富麗堂皇,而這家則偏清雅,樓上的客人儘皆離去,隻剩下空蕩蕩的房間,纖細的少女快步打開一間又一間的房間,蒼白小臉因劇烈運動而微微泛著潮紅,“表兄,你快出來。”

“我看到你了。”

——她真的很在乎那位她不曾見到的表兄。

儘管此時的她額頭已沁出細密的汗珠,原來的小碎步也沒了章法,單薄的身體幾乎撐不起繁瑣華貴的衣裙,搖搖欲墜如秋夜裡的蝶,但她依舊在找著她的表兄,像是鮮花尋找陽光,飛鳥尋找枝頭。

她對那位表兄的在乎,是刻在骨子裡的。

完全不同於對旁人的玩弄。

傅書新靜了一瞬。

下一個瞬間,他聽到一聲歎息,“表兄原來不想見我。”

低低的,帶著幾分委屈,能叫人的心跟著揪了去。

傅書新抬頭,纖弱的少女手扶門框,桃花麵微微泛著紅,夕陽的餘暉落在她眼底,將她眉眼也鍍上一層淺淺的紅,像是在感傷,又像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

——她清楚知道她想見的人在躲著她,可依舊會近乎失態去尋他。

他的行為與她無關,她的喜歡也與他無關。

兩個人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互不乾涉,互不打擾,荒誕到極點的融洽。

“世子爺怎會不想見縣君呢?”

素月連忙上前道,“必是縣君眼花了,看錯了人,若是世子爺來了真源縣,第一個要找的人便是縣君,又怎會躲著縣君不願見縣君呢?”

“不,不是。”

華幼安輕輕搖頭,“他就是在躲著我。”

長長的披帛拖在地板上,素月俯身撿起披帛,地板並不臟,披帛不曾沾上塵土,但她卻並未把披帛重新披在華幼安肩頭,隻是交到身後小侍女手裡,從另一個小侍女手裡取來另一條新的披帛披在華幼安的肩頭。

“縣君,京畿形勢複雜,世子爺怎能輕易離開呢?”

素月攏了攏華幼安單薄肩頭,溫聲勸道:“世子爺有世子爺要做的事情,您也有您的事情要做,您莫要因為些許小事而亂了您的心。”

華幼安靜了下來。

此時金烏已完全陷入雲層,漫天霞光由金變為紅,十字窗柩輕輕淺淺剪著紅雲,切割似的將霞光剪得細碎,細碎光線落在少女肩頭,越發襯得少女柔弱嬌怯。

楚楚可憐的少女倚在侍女肩頭,期許的眸光此刻完全失了光澤,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留在人間的隻剩下精致的軀殼。

“我知道他想做什麼。”

華幼安輕聲道:“可是,我也很想他的。”

一行清淚無聲劃過。

傅書新的心亂了。

“縣君,你,你彆哭啊。”

清正清俊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哄女人,看到淚水溢出的那一刻,他的聲音沒了條理,手裡的帕子遞了過去,“你表兄或許有其他的事情耽擱了,等他忙完了,自然便會來尋你了。”

“你,你彆哭。”

“哭?我為什麼要哭?”

像是被男人提醒才發覺自己在哭,少女伸出手,指腹點在自己臉上,那裡早已是水色一片,她似乎有些意外,不由得怔了一瞬,但很快她又回神,手指攤開看著自己指腹上的淚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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