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帳外傳來慘叫聲,帳內的人麵麵相覷,皆看見了彼此複雜不已的臉。
“傳令兵何在?”
此時南宮辛的聲音又喊了起來。
帳外進來一人,單膝跪地,大聲回應,“在!”
直到看見這傳令兵認真對待他的樣子,南宮辛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些,他沉了沉聲音,“速去傳令,將所有軍隊全部調回,死守北铩城!”
北狄的大軍已經蠢蠢欲動,北铩城本來就這麼幾萬兵馬,哪有餘力去支援什麼陳洲?隻要他在,便必要保住北铩城!這可是長公主親自交給他的任務,不容有誤!
“是!”
眾人聽後,隻能低下頭,不敢再言。
等到傳令兵騎馬離開之後,北狄大營中的沈釧也收到了消息。
“北铩城來了行軍總管?不是百裡墨卿?”
沈釧的桌案下跪著一人,那人低著頭不敢看沈釧的麵具,回道,“不僅如此,而且北铩城的參軍楊祐傳來消息,說天啟長公主帶了禦醫為東籬王看診,禦醫說,東籬王時日不多,隨時都可能離世。”
沈釧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眼睛裡的困惑無限膨脹。
時日不多?
可前幾日不是剛剛才站起來了嗎?
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消息?
徐子寧看向沈釧,猜測道,“會不會是東籬王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來迷惑我們的?”
“那個南宮辛已經入住北铩大營,應該不是假消息。天啟京都中一直傳言長公主和百裡墨言是同一陣營的,去,寫封信問問他,這長公主帶來的人是否可靠?”
徐子寧聽後點頭,立即寫信。
帳中無人後,沈釧問向徐子寧,“如果北铩城真的換了行軍總管,那百裡墨卿的話還管用嗎?”
“這,應該是不能了吧?”徐子寧停筆,也想到了這一問題。
畢竟這軍中向來是紀律嚴明的,除了乘風軍之外,防備軍應該是隻能聽從行軍總管命令的。
“若真是這樣,那個新上任的南宮辛會讓北铩城的軍隊外援陳洲嗎?”
沈釧纖長的手指在昂貴的沉香紅木桌上輕敲,麵具下的臉上浮現幾分遲疑。
“我想,除了東籬王,應該沒人會將北铩城的兵力外援。”徐子寧肯定地說道。
沈釧聽後,也讚同了這觀點。他臉色沉了下來,手臂一揮,桌案上的東西應聲落地。“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這時候卻殺出個礙事的南宮辛!真是糟蹋了我的精心布局!”
徐子寧眸光微沉,放下了手中的筆。將信卷好,用信鴿放飛了出去。
等一切做完,徐子寧才道,“如今十萬先鋒軍已經有五萬到了陳洲,今日一早佯攻陳洲,另外五萬也已到達蘭陳大道,埋伏起來了,就等北铩城的援軍前踏入包圍圈。而且今日一早傳來消息,乘風軍和防備軍已經儘數出城援助陳洲。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中,此時便是換了行軍總管,也已經晚了吧?”
“報!”
徐子寧話音剛落,帳外又傳來傳令兵的聲音。
“進來。”
“稟大帥,北铩城傳來密信,新任行軍總管已下令調回所有出城援助陳洲的兵馬。”
沈釧渾身散發著寒氣,那張漆黑猙獰的麵具顯得越發可怕起來。
徐子寧也忍不住歎息,臉上浮現遺憾。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樣一來,北铩城的兵力又全部集中起來了。有了乘風軍,我們再要攻打北铩城,必定不容易的。”
“北铩城,還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