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迪一直守在族主門外,即便是背對著,她也能感受到費七那冰冷的視線。
一種威壓不斷地在她周身擴散,令她不自覺地升起一股退縮之意。
她很想逃離這個地方,但她知道,她不能走,她必須要留下來看看那個“醫師”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看見厲自如帶著舒禾大步而來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幾乎凍結。
“自如哥哥!!”她不解,厲自如為什麼會帶這個女人來?“你帶她來乾什麼?她殺了我們那麼多馴獸,你怎麼能帶她來見厲伯伯?”
“你就不怕她會害厲伯伯嗎?”
舒禾略顯無語地看著那藍迪,這女孩的臉皮是真厚啊。
都這樣了,還敢往厲自如身前蹭,不會是覺得厲自如會再一次原諒她,相信她吧?
“她是醫師,有一絲能救父親的可能,我都不會放棄!”厲自如目光隻掃了她一眼,說完就想繞開她去父親的房間。
“怎麼可能?!”藍迪不相信,攔住厲自如,“她與西山族有勾結,想要害我們禦獸族,你怎麼能這麼輕易相信她的話?”
厲自如聞言,腳下步子停了下來,看著她,眼睛裡是死水一般的沉寂。
“我一向很容易都相信彆人說的話,你應該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吧?”不然也不會被人騙得團團轉啊!
他這話,意有所指,聽得藍迪心裡一陣心虛,一肚子的話都堵在了咽喉前。
舒禾站在後麵,看著兩人,眼中升起幾分笑意。
這小子,還可以啊,挺聰明的!
舒禾跟著厲自如向前走,誰知那藍迪竟還不死心,一把攔住舒禾,惡狠狠地威脅她,“你接近自如哥哥,接近我們禦獸族,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是不是西山族派來的人?是不是西山族想要攻打我們了?”
“說!”
“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你一步也彆想走!”
藍迪的聲音很大,大到院外的族人們都聽見了動靜,好奇地朝裡麵張望。
有些人在門口豎著耳朵聽。
越聽,臉色越難看。
藍迪說得那麼義正詞嚴,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藍迪小姐和少族主不是一向關係很好的嗎?怎麼少族主今日對她態度這麼冰冷的?”
“是啊,我聽著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難道是兩人鬨矛盾了?”
“可再鬨矛盾,少族主也不能對族主的安危不管不顧啊!”
“我看藍迪說得對,那些人來曆不明,誰知道是不是哪個族落派來的人,咱們可不能讓少族主如此任性啊!”
“還是彆了吧。今日大家都看到了,少族主為了立威,把一起玩到大的胡蘭都扔進思過洞了,難道,你也想進去嗎?”
“這……”
……
那些人的聲音不算小,加上院子是開放的,根本不隔音,厲自如將所有議論都聽了進去。
他臉色越發難看,卻不願多浪費時間在“解釋”這件事上,他推開藍迪,對費七說道,“七叔,你帶禾姑娘進去看看我父親。”
說完,他故意放大了聲音,“我就在門外守著,我倒是要看看,有誰,敢質疑我的決定!”
舒禾眼角笑意越發加深,這個厲自如,算是這個年齡中很不錯的少年了。
當然,實力上可能稍差一些。
不過,這不影響舒禾看好他。
舒禾從藍迪麵前走過,臉上露出幾分譏諷和得意。有幾分“小人得誌”的樣子。
這神色,將本就臉色不好看的藍迪氣的更是花容失色,慘白一片。
百裡墨卿走在舒禾身後,路過藍迪的時候,他隻淡淡掃一眼,便讓那藍迪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懼,腳步一退再退,直接絆倒在後麵的台階上。
她跌倒,眼淚再次流出,楚楚可憐的臉上滿是害怕。她求救般地看向厲自如,以前每次她這麼看著他,他都會心軟的,回來哄自己的。
可為什麼,為什麼今天的他,這麼冷漠?
難道,他真的不要她了嗎?
“厲自如!你乾什麼這麼對我阿迪啊?!”
此時,院外衝進來一對中年男女,滿臉心疼地將地上的藍迪扶了起來。
“爹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