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荷包?”厲自如不解。
見厲自如目光轉來,藍迪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腰間。
她臉上露出幾分凶狠,用另一隻手指著舒禾,“你這個西山族的奸細,害得我和自如哥哥反目成仇,還不滿意,你還想要乾什麼?”
“是想要我的命嗎?你拿去好了!”
藍迪的聲音很大,有些尖厲,甚至都嚇到了旁邊的族人們。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藍迪這樣歇斯底裡。
隻有藍慶和胡三娘麵色一滯,目光有些渙散,不敢相信眼前滿臉猙獰怨恨的人,是他們的女兒藍迪。
“藍小姐,我隻是對你的荷包有些好奇而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她嘴角掛著淡笑,眉眼彎彎,肌膚白皙勝雪,朱唇未點,卻依然如浴雨的海棠一般,嬌豔欲滴。那副淺笑盼兮的樣子,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可正是這樣一張令人豔羨的臉,才更讓藍迪無法接受。她覺得,厲自如的改變,都是因為被這張臉迷惑了!
“你這個賤人,你是來迷惑我自如哥哥的,是不是?是西山族的人讓來勾引自如哥哥,想要毀了我們的婚約,毀了他,也要毀了禦獸族,是不是?!”
她瘋了一般指著舒禾質問怒吼。
百裡墨卿不由自主的上前,驚為天人的臉上是無比恐怖的抵押,一雙冷漠地眸子,像是地獄裡鑽出的魔鬼,要將他鎖定的人吞噬。
舒禾察覺他的動作,攔住他,目光不解的看向他。
他做什麼?
他也看著她,仿佛在與她對峙。
被人這麼羞辱,她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然而,更情緒波動更大的,是院內的族人們,他們臉色繽紛。
有些人相信了她的話,認為舒禾的出現,就是為了魅惑厲自如,想要從根上瓦解禦獸族,因此,看向舒禾的眼神裡充滿憎恨和怨毒。
而有些人,則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話語上。對這些詞
“賤人”“勾引”“魅惑”,這幾個詞,沒一個是乾淨的字眼。一向溫柔善良,恪守禮規的藍長老女兒,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臟話?
臉色更難看的,當屬藍迪的父親藍慶,還有當事人之一的厲自如。
“藍迪,你瘋了嗎?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厲自如臉上怒火升騰,若不是那雙幾乎要吃人的眼,怕是都要讓人覺得,他是被那話羞得滿臉通紅了。
她真的,將他對藍家僅剩的一點愧疚都抹殺得一乾二淨了。
“藍迪小姐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就是啊,這些臟話,也就咱們族裡那些四五十歲的老虔婆子罵街時才會說的話啊,她一個小姑娘,怎麼……”
“難道,是解除婚約,氣瘋了頭?”
“真正好人家的女兒,就算氣瘋了,也說不出這樣的臟話來吧?”
等這些議論進了藍迪耳中時,她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她略顯慌亂地看向自己的父母,果然,他們也對自己產生懷疑。
“爹爹,我……我就是太生氣了,被憤怒衝昏頭腦,這才口不擇言的。”
“是這個女人,都是她逼我的啊!”
藍迪解釋,可她不知道,有些事,一旦開了裂口,就很難恢複了。
比如,信任。
“藍迪,禾姑娘隻是想要看看你的荷包而已,你為何總是岔開話題?”厲自如快準狠地抓住重點,朝她走了兩步。
藍迪驚恐,迅速後退,以為他想搶自己的荷包。
她躲在藍慶的身後,哭著問道,“自如哥哥,你想乾什麼?這是你送我的荷包啊!就算解除婚約,你連一個紀念品都不願給我留下嗎?”
厲自如腳下的步子一頓,內心微動,她是想要守住他送她的禮物,所以才會如此抗拒的嗎?
“藍迪小姐,我隻是想要看看你荷包裡裝的什麼東西,你將荷包裡的東西倒出來就好,不用將荷包也交出來的。”
舒禾再次開口,嘴角滿是深意。
藍迪盯著她,那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要將她碎屍萬段。
然而藍迪的反應,讓厲自如越發的懷疑了。
一個荷包而已,她為什麼這麼恐懼?她到底在隱藏著什麼?
他神色再次冷漠,“拿出來。”
“禾姑娘……”費七麵上露出疑惑,想要詢問,卻不想剛開口,就被人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