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這碧落院可是東籬王爺的住處,這些人來鬨事,防備軍肯定要來!”
張之儀冷厲的目光一掃,門外的那些百姓被嚇得紛紛閉上了嘴。
“什麼人敢大鬨碧落院?不知道這是東籬王的府邸嗎?”張之儀大步流星,冷漠的臉上滿是肅殺之氣。
他身後跟著舒元清和許岩兩人,皆是麵色嚴肅,渾身都在散發著殺伐之氣。
跪在院中的百姓被官兵們的氣勢嚇得收了聲,頓時,院中變得安靜下來。
他們看著那群殺氣騰騰的軍爺,眼神有畏懼,有閃躲,還有不甘。
此時,人群中站出一人,“將軍,我們是來討公道的,並非來鬨事的啊!”
“對啊對啊,我們沒有要鬨事,隻是想討個公道!”
人群再次騷動,眼見又要鬨起來。
舒元清上前,大喝一聲,“噤聲!!”
許是他身上的殺氣太濃,百姓們被嚇得紛紛後退,停住了七嘴八舌。
張之儀開口,“討什麼公道?為何要來碧落院裡討公道?”
見人群又要騷亂,張之儀眸色一變,指著最先開口說話的那人,道:“你來說,其他人閉嘴!”
那是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得知自己被點名,滿是精光的眼睛下藏著一抹興奮。
他站了出來,將內心的情緒全部隱藏,隨即臉上露出十分痛惜的神色。
“將軍明鑒啊!我們是城北災民營的災民,前兩日一營的災民得了怪病,聽說長公主府有義診,可以醫治我們身上的怪病,所以大家就都過去了……”
那男子將長公主府義診的情況說完後,立即大哭了起來。
“可昨夜,去長公主府義診的災民們,竟有半數以上的人,都悄無聲息地死了啊!!”
此言一出,院中的難民再次沸騰,哭聲震天。
“是那個女醫師醫死了我家相公!她是殺人凶手啊!”
“我的兒啊!你就這麼被人害死了,讓我這個老婆子可怎麼活啊!”
“求王爺明察!交出殺人凶手!”
……
院中百姓憤怒的情緒到達頂點,一直喊著讓東籬王出來主持公道。
張之儀臉色很是難看,他眼中充滿不可置信。
禾束的醫術,他是很清楚的。她無數次地從閻王手裡搶人命,救了多少普通百姓,多少保家衛國的軍士,怕是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她的醫術,便是宮中太醫也不遑多讓,怎麼可能會醫死人?
可看這些百姓們的神色,悲拗不已,應該也不是無中生有。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張之儀有些拿不定主意,轉身看向前院正廳緊閉的大門。
百姓們鬨了這麼久,為什麼王爺還沒有出現?
門外的百姓們聽了院裡人的話,總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原來是王爺的醫師醫死了人!”
“聽這意思,死的好像還不止一個兩個啊!”
“不可能吧?王爺的醫師,那絕對是醫術頂尖兒的醫師啊!怎麼可能會醫死人?”
門口的人群裡站著一個黑衣男子,他方正的臉上,是普通百姓所沒有的沉著冷靜。右眼下的一道紅色傷疤,讓他看起來有些凶狠。
此時,聽著耳邊百姓們的議論,他手裡的刀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