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沒了?”張之柔眼中一驚。
藥沒了,那件事怎麼還會發生?
不知為何,聽到這,舒禾心裡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當年那件事,她從床上醒來,最後的記憶,確實是有自己將那藥粉化為水的畫麵,也有百裡墨卿喝水的畫麵,所以她就以為,真是自己帶的那包藥粉,害他失去意識。
對此,她還一直對百裡墨卿心存愧疚自責,便是他說再難聽的話,她都沒有底氣去反駁。
如今,得知此番真相,她仿佛心頭壓著的大石,忽然卸去了。
“我的藥雖然沒了,但彆人卻還有。”
彆人?
“舒禾暈了之後,七皇子從另一邊走了出來,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也在旁邊觀察。”
“七皇子?百裡墨言?”張之柔難以置信。
難道,當年的事,幕後之人,是七皇子?
見百裡墨言出去了,傅輕容也不再隱藏,跟著一起出去了。
“那時候,我站在一旁,親眼看著他們兩人,一個扶住東籬王,一個偷偷重新下藥,哄著神色有些恍惚的東籬王,又喝了那下了藥的水。”
“這一次,果然成功了。”
之後就是找下人將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扔到了一張床上,算著時間,傅輕容帶當時的花宴客人們當場捉奸。
“到的時候,舒禾那肥胖的身子,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滿眼驚恐和迷茫,像是剛剛醒來。”
“而東籬王則是正在穿戴,衣衫不整。可臉上的憤怒足以說明,那兩人是真的發生了關係!”
“這老天,對舒禾還真是偏愛!連東籬王那樣的男子,都被她給糟蹋了!”
舒月的臉上露著嫉妒和不忿。
“那天,舒禾就成了全京都人人唾棄的女子,名聲再度跌入穀底。在她被所有人辱罵的時候,又是我上前護住她,替她說話,為她辯解。”
說到這,舒月嘴角勾笑,仿佛在說什麼很驕傲的事一樣。
可張之柔怎麼可能看不透她的目的?“你分明是借此機會宣揚你自己,借她的不堪來襯托自己!!”
舒月臉色微怔,隨後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沒人襯托,我怎麼能在一眾貴女中脫穎而出?”
也正是因為這次花宴事件,她才能嫁入宴府。
本來她目的是宴家大公子的,隻可惜,宴大公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即便傅輕容已經成為晉王妃,可最後,也隻能給她介紹到宴二公子。
……
從舒府出來,舒禾沉默了一路,張之柔一開始還不敢說話,可每次想到舒月那張囂張的臉,她都氣得七竅生煙。
“這舒家,就是一群虎狼!竟然還想跑到彆的地方逍遙餘生?真是做夢!”
“姐姐,不能放過舒家人!我一定要讓她們,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見她情緒如此激動,舒禾本想安撫她一下,卻發現身後有人跟隨。
“姐姐,你……”
張之柔出聲,舒禾迅速抬手,攔住她繼續說話。
張之柔不解,直到看見她示意的眼神,才明白。
她冷漠地朝著空無一人的大街喊道,“跟了一路了,還不準備出來嗎?”
寂靜的街道無人回應,張之柔都有些懷疑了。
還不等她再問一次,就見兩道人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雪白的衣衫在黑夜中十分顯眼。
“還真有人跟著!”
張之柔看清那兩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百裡墨卿,你屬鬼的嗎?為何總是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