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回(2 / 2)

便是宮中,也有人將信兒透到了了兩位聖人跟前兒的大太監耳中,往上一報,二位都是聖明之君,倒不擔心賈敦父子,隻著人盯緊了都中動向,將那些出頭的椽子都拔了。

彼時朝堂又是一番震動,此乃後話。

話說江斂臣夫妻二人打點好一切,次日端起架子上吳家門去。

吳侍禦突聞上官到訪,驚喜萬分,一聽上官來意,笑意僵在臉上。

保媒,還是保他那聲名狼藉的長女之媒?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吳侍禦謹慎問道。

衝喜還是紈絝?長女克夫,若是門第太高,又叫克死了,親沒結成,倒像前兩家那般成了仇人,他實在開罪不起!

江斂臣一見他神色,便知他想的什麼,不由沉了臉,怪道是為官多年還蹲在七品上,挪都挪不動。

“係寧國公賈演曾孫、啟山書院賈敦之子,賈琛。”

“賈琛?”吳侍禦震驚起立,張嘴望著上官說不出話。

“怎麼?看不上?”江斂臣豎眉怒視,端是一副欺壓下官的模樣。

“哪裡哪裡,”吳侍禦趕忙坐下,諂媚陪笑道,“是小女高攀了、高攀了!”

大儒賈敦之子、寫遊記被聖上嘉獎那個賈琛?哪裡是看不上,這可真是太瞧得上了!

一想到賈敦在朝的學生,吳侍禦激動地連茶杯都端不穩。

聽到奉承話,江斂臣也沒多高興,隻麵無表情道,“吳大人過譽了,郎才女貌,正是般配,不當誰高攀誰。”

能將曾經那般出色的閨女糟蹋成眼下這模樣,錯把珍珠當魚目的親爹也是不多見。

“是是,大人說的極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吳侍禦連連點頭,附和道,滿臉藏不住的喜意。

內院,江夫人衛氏所遇情形也與江斂臣一般無二。

吳太太錢氏誠惶誠恐,對自家姑娘一味貶低,拚命抬高賈家侄兒,叫衛氏都分不清到底誰才是親生。

如此,江斂臣挾勢,吳侍禦貪慕賈敦人脈,吳家一口應下議婚。

隔日,賈敦夫妻迅速攜禮上門,要了八字,請人合婚。

錢氏拿著賈家卜來的吉卦,與夫君麵麵相覷,這賈家是否太心急了些?

“可是另有所圖?”錢氏忐忑問道,長女的事情坊間傳的沸沸揚揚,她不信賈家不曾耳聞,如此上趕著,叫人駭怕又不安!

吳侍禦也想不通,但一聯係賈琛亦有克妻名聲,思量著,賈家怕是就看上長女命硬,想兩廂衝一衝。

但與錢氏說話,吳侍禦一貫一聽便反駁,“能圖什麼,吳家有甚值他賈家圖的!倒是想法兒儘快將那災星送出門是正理,彆像前兩次……”沒到婚期就給克死了。

此次婚事於他可有大乾係,差錯不得!

錢氏向來唯夫是從,被嗬斥也不生氣,隻柔弱問,“那將婚期定早些?”

錢氏聽賈太太話裡話外之意,似想明年開春才迎親,但她實怕賈大公子活不到那時候,到頭來,老爺白高興一場。

“嗯……”吳侍禦沉吟片刻,低聲道,“你找人算算下月的吉日,就定下月!”

夫妻二人計定,果叫人算了出月二十六是黃道吉日,便定為婚期,著人通知賈家。

隻聽吳家派來的女人站在賈家廳中解釋,“……原也不想這般趕,隻一來我家二姑娘的婚期去年已商定臘月中旬,兩家都籌備停妥了,不好更改;

二來,大姑娘身為長姐、嫡姐,在庶出妹妹後麵出門子也不好看;

我家太太也怕東西理不齊,委屈了大姑娘,可這往後推,就到十一月了,十一裡不興成親,算來算去,就十月二十六最合適不過了。”

賈林氏聽得後槽牙緊咬,麵上仍帶著笑意,隻說,“我與外子商量商量,再回吳太太。”

說完,便讓錦繡送人出門。

待人一走,手拍在幾上,震得茶杯都抖了三抖,賈敦忙從東屋出來,拉起她的手,心疼道,“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欺人太甚!”賈林氏咬著牙,肝火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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