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問,“出血量多嗎?”
“算多。”宋煜昨夜看她往褲子裡墊那個的時候,往下滴。
大夫便走到櫃台後抓藥,“血顏色鮮紅,還是暗紅?”
宋煜回憶昨日沈江姩弄他衫子上的經血顏色,“鮮紅。”
“想是宮寒體虛。紅花、當歸、丹參和三七,回去煎來熱飲,一日飲三回。”大夫交代,“開了三天的。會緩和些。這女人就像花朵,得嬌養著,主要平日不能生氣,也儘量不碰冷水。”
說著,將一捆九包中藥遞來。
“藥苦嗎?”宋煜問。
“不苦,味甘。怕苦吃兩塊冰糖。”
“幾多錢?”宋煜問。
“七十文。”大夫想起官爺昨天花二十兩買最貴的燙傷藥和凍瘡膏,怕官爺嫌便宜,便道:“嫌便宜的話,我可以給你加二百兩銀子的珍珠粉。美容養顏的。”
“不必加了。就七十文這種就可以了。”
“官爺挺會過日子,學會精打細算了。”大夫笑嗬嗬,保不齊昨兒把二十兩凍瘡膏拿回家被媳婦臭罵了一頓,也就宮裡的盛寵的主子想辦法的燒錢,這尋常老百姓,一般不這麼作精。
“有勞你。還早,你回去睡個回籠覺。”宋煜付錢,將藥裝進衣袖,出康安堂,進得馬車內。
謝錦張張口,他再張張口,令沒要回來,又倒貼七十文買藥錢,這是要給周夫人調理痛經麼?調理好了怎麼,爺還想讓周大人喜當爹?
不會吧...
謝錦連忙打消這個想法,爺不可能離經叛道至這般。
***
沈江姩睡到五更天,洗漱起身,準備去前廳把穎兒替下來,叫穎兒休息一下。
她忽而記得屋頂晾著一件被子,昨夜一場落雪,她忙上屋頂把被子上的浮雪拍去,從屋頂往下看。
路上雪地上有兩道車輦印子。
這麼早已經有人路過了。冷嗬嗬的不知做什麼去。
沈江姩從屋頂走樓梯下來,而後將被子搭在廊底,隨即進屋內,查看了下穎兒收拾的退燒藥,保胎藥,以及厚衣這些。
準備的挺好,穎兒做事她很放心的。
沈江姩準備去前廳,卻將步子折回,想了一想。
便從她的小藥櫃裡,取了些護胃的白術、山藥、蓮子等中藥,用紙分裝成小份,然後用袋子裝起,也一起塞進了包袱。
月信六七天才乾淨,經期宋煜定然是不願意見她的,她去探監時,把這藥擱在他毓慶閣小窗的窗欞上便是了。長期服鎮痛藥,真的傷胃。
沈江姩來到前廳,還未進門,便聽內裡傳出尤蓮蓮的嗓音,“芸郎,你看看,看看我傷口嘛,疼的厲害,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沈江姩將腳步頓下,從門處往裡看,便見尤蓮蓮將衣衫拉開,露出一側肩膀和肚兜,要讓周芸賢查看傷勢,半圓從兜兜裡可以看見,垂下來很放浪。
周芸賢沒有去看,待穎兒出去打洗臉水,他才說,“她的丫鬟在這裡呢,你名義上是大姐,我怎麼幫你看,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