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你不要這樣的脾氣,不要總是打斷我,你讓我把話說完,堵著我這心裡真難受。”
“我什麼樣的脾氣?”宋煜冷冷笑道,“我再差的脾氣,我也忍下了你丈夫臣子規上罵我王八犬,我若不忍下,你今日沒有辦法給你丈夫過生日!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脾氣再差,我沒有離開這鬼地方叫你見不著人!”
沈江姩心下一震,莫非宋煜的顧慮是她,是考慮她的感受才不發落周芸賢,她不確定,也不敢深想。
“那你可以抄了周家,你可以把周家發配到邊疆去做牛馬的呀。”
“哪個屬羊的求我不要的,不要得了便宜來賣乖。你沏那杯苦參解酒茶,人情還你了。”
沈江姩突然無言以對,她哪裡想到他真依了她,那也不能承認王八犬是自己寫的陷害周芸賢吧,宋煜知道罵天家的實際是她,不得把她送牢裡陪她爹娘?
“我今天真的沒有忘記和你約了申時,我本來都打算過來了,結果...”
宋煜當真不願意聽沈江姩的解釋,因為如果她想來,她可以放下一切過來,她若不來,便說明宋煜根本沒有她的其餘事情重要。
“你甚至沒有讓丫鬟過來知會一聲你來不了!孤王覺得你若稍微將孤王放在眼中,你不至於這樣。”
沈江姩聞言,心中猛地揪緊,她忘了叫丫鬟過來說了,真的忘了,她看見她本來以為會有去無回的周芸賢回來和她撞個正著,她也有些慌了,緊接著趙術的母親過來要和她妹妹退婚。
她和趙母以及周芸賢均發生不快,她臥室的門被鎖,她後又奔走舅父家借錢沒借到,很多事情壓在一起,她真的不是故意不讓人過來給宋煜送口信的。而且她不確定宋煜是不是會來。
她真的什麼都做不好。沒有一件事情做的圓滿。她覺得自己好失敗。那又怎麼樣,反正沒人期待她什麼。破罐子破摔。
“沈江姩,孤王給你二刻鐘,你若是要針灸彌補,你便做。你若是繼續狡辯,孤王立刻離開,自此永不相見。”宋煜冷下麵龐,“你的身體魅力,沒有你想的那麼大。”
沈江姩被宋煜的‘永不相見’四字嚇到,她忙將口中的解釋壓了回去,她說,“我不解釋便是。我給你針灸吧。今日是我玩過頭忘了這事。我道歉。我保證以後不會遲到了。”
宋煜說:“道歉沒用。扇你一巴掌給你說個對不起,你舒服麼。”
沈江姩眼裡的淚珠滾來滾去不肯落下,心想自己急需兩萬三千兩的事情不必向宋煜出口了,自己的舅母尚且不肯幫助自己,何況是前任不歡而散的未婚夫。
兩萬三千兩哪裡是小數目,在這個談錢色變的世道。她不認為自己和宋煜脆弱的關係可以經得住提錢字。如果他說你值二萬三千兩麼,她會難受的死掉的。
宋煜看著她強自抿出笑容,不由將手緊了緊,她現下不狡辯了,他反而也不舒服,又想讓她狡辯,他真的不懂自己在做什麼,見不到想見,見到了又恨不得拆了她。
或許是等了三個多時辰,他被沈江姩完全拋擲腦後,他很氣憤,他希望沈江姩不住的哄自己,給自己解釋,這樣從中得到些微她仍在意的痕跡。
宋煜砰一聲,掀了手邊靠枕,“說話!不準停下。”
“說完了...”她說。
砰。他又掀一個。總共三個靠枕掀翻兩個。
沈江姩不知他到底要她怎樣,又不準她解釋,又說話不準停下。見宋煜彆開麵頰不說話,她心想的確王八犬三字過分了,以後她不會再用這樣的方法刺激宋煜,以達到除掉周芸賢的目的了,她哪裡想到宋煜會受下這份委屈。
突然莫名心疼宋煜。
她將藥箱打開,拿出了針灸袋子,鋪開,裡麵躺著百十根銀針,每根大約三寸長,她大概絮絮叨叨介紹每一根銀針的用處,倒是絮叨個沒停,從材質、鍛造過程、最後售賣,事無巨細。
但好像沒一句是宋煜想聽的。
他反正沒叫她停下,她戰戰兢兢的又講起人體七百二十個穴位,以及一會兒她會把銀針插進他哪些穴位內,她覺得自己越發的麵目可憎了。
她真的不是很會討好男人...靠賣身救父無望的樣子。
宋煜但覺得左腿一涼,沈江姩將他褲腿折了上去,露出修長緊實的小腿,她指尖拂過他小腿,他敏感極了,接著露出了膝蓋,膝蓋上黑青了一大塊,像是磕到或者被堅硬物體砸的。
“膝蓋怎麼受傷了?鶴頂穴周圍黑青了...”沈江姩詢問的非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