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來陪媳婦(1 / 2)

東宮禁寵 風煙流年 7076 字 5個月前

“你究竟安排了多少笑話給孤看?”宋煜從高處望過來,“改嫁後就過成這樣,終日以淚洗麵?”

沈江姩抽抽搭搭說,“可以不要現在看笑話麼。你不知道我情況。我今天不行了……”

宋煜靜靜凝著她,“每次見都說你不行了,要麼手指被茶燙了,要麼小狗丟了,要麼腳底打泡了,今兒又怎麼了?”

沈江姩哭哭啼啼道:“我……我生病了。我卻被彆人譴責了。”

宋煜原說不來這壽宴的,提前給今上報備了,也送了賀禮。因為不願意過來,看見曾經那個要嫁給自己的姑娘和她現任丈夫來赴宴,看著他們一家人齊齊全全。

甚至邱夢讓他陪著赴宴時,他還憤憤說不想見前妻那背信棄義的女人。

可知道她來了,他到底是過來附近了,在這處廊底坐著,靜靜的待著。之前七年沒有自由,現在倒是全靠自控力……

宋煜從長椅立起身,緩緩繞過回廊,步至沈江姩身近,居高臨下睇著坐在地上,斜背著一個包包,抱著膝蓋哭泣的她。

印象裡她被他馱在肩頭夠月亮仿佛還在昨天,那時她笑的天真爛漫,不知愁滋味。

她眼睫還掛著眼淚,耳垂上戴著兩隻晶瑩剔透的小珍珠耳墜,稍微一抽泣,耳墜就跟著搖晃個不住。

上回分彆,她和他搞了一場曖昧的獨住儀式。

那個獨住的夜晚,他飽嘗寂寞和空虛,以及磨人的思念。不是不知府裡有人在等他歸府,但他還是在七叔那裡獨住了。

這二日他將政務安排得很滿,從申時安排到夜裡子時,夜深子時過後他會去東籬巷晃悠一圈,怕她和她相公吵架又餓著肚子深夜去東籬巷那裡找人,卻並未見她,他也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他說了不會過去,她怎麼可能會去等他呢。但心裡總歸希望不期而遇。

“今天混上飯吃沒有。”宋煜問。

沈江姩說,“我不餓。”

“嗯。餓也不告訴我。怕我笑話你。你渾身都軟,嘴嘴硬。”

“宋煜,你怎麼在這裡?”

“來陪媳婦。”宋煜說。

沈江姩眼底澀然,是陪邱夢來的吧,這麼冷,他也願意在外麵等邱夢,是心疼到骨子裡了。他如此矜貴,卻為了邱夢做到這樣貼心程度。

“你生什麼病了?”

沈江姩不言,不知他為什麼問,她辜負過他,始終懷疑他接近她的目的是報複她。

“怎麼不說話?”

“我不想說話……”他來陪側室,她能說什麼。祝他百年好合麼。

“你不想說話就不說話?你哭哭啼啼吵到孤王休息,孤王該怎麼罰你?”

沈江姩眨眨眼,便有兩顆淚珠滾下,她輕聲說:“你是少主殿下,我是有毒瘟疫,你愛怎麼罰就怎麼罰,我爛命一條無所謂,我早就活夠了。反正活著沒有意思。”

說著就咳嗽起來,邊咳嗽邊抽泣,看起來可憐極了,像隻被遺棄的絕望的小貓。

他不懂自己感受,他有過這種需要溫暖,卻被世道遺棄的時候,絕望的滋味很苦,那時她並沒有給他任何情緒支持,反而背刺他。他很有些猶豫,這時轉身走掉,她一定會崩潰或者垮掉。他卻沒有走掉。

宋煜蹲下身,看著她邊哭邊咳嗽邊倔強地凝著他,怎生咳嗽這般厲害,他說:“罰你憋住,不準哭。”

那兩隻耳墜搖晃的他心亂,上床也戴這耳墜,會搖成什麼樣子,不哭哭啼啼就不搖晃了吧。

沈江姩哪裡憋的住,卻哇一聲哭出來,“你們都是壞人。我討厭你們!我已經躲在山洞裡哭了,為什麼不準我哭。我又沒影響你什麼。我不又會傷害彆人,為什麼都看我不順眼。那我換去彆處哭,總可以了吧。”

說著,沈江姩便背著那個裝著為宋煜做的衣衫的包包立起身來,往山洞深處跑去,那邊還有一個出口,她很想逃避,如果沒人喜歡她,她隻想躲起來。

她才跑幾步,便覺得手腕一緊,接著身子被一股力道拉住,握在她手腕的手掌微涼且粗糲,卻又堅定地攥著她,就仿佛逮到她不放那般,就仿佛她是被珍視著的那般。她又在覬覦和幻想。她太孤單了,她受不了任何一點溫暖,她很容易糊塗。

她腳步便被迫停下,她被牽著去到他身邊,她低著頭不抬眼看他麵龐。

“孤準你換去彆處了麼?”宋煜薄涼的嗓音在沈江姩項頂響起,“既然遇見了,你能跑去哪裡。”

沈江姩立在那裡,看著假山上的怪石,“你不是不想看見我嗎。你厭惡我到連今上的壽宴都不參加了。好些大人物都來赴宴,隻有你不來,你是有意避開我。

因為我是一個大麻煩,是瘟疫。你和彆人一樣,都躲著我。你也覺得我身上怨氣、戾氣和陰氣重,和我在一起會倒大黴吧,你不想有一個殺人犯的女兒做前妻。”

“孤是不想看見你。”宋煜輕聲說,“也的確是躲著你,躲了兩日兩夜又三個時辰了。”

沈江姩要把手腕自他手心撤出,“那你放開我,我現在就離開了。我真的不行了今天,情緒很不好……不要搞我心態了……我已經在努力保持樂觀了……”

“我不放開。見不到便罷了,見到了如何放開?”宋煜將握在她手腕上的手緊了緊,把她拉近了些,用手捏起她下頜,“我躲著你。你卻自投羅網。”

“你為什麼不放開我?”沈江姩問。

“你為什麼和我神交?那個獨住的夜晚,你精神上給了我。”宋煜低聲說,“都不是小孩。你不要說沒有。你一直在勾引我。為了你救父的目的。你想看見孤來赴宴,想孤求情叫你看見,孤偏不,會吊胃口的不是隻有你。”

沈江姩沒有說話,那個獨住的夜晚,的確她精神上屬於他,她認為那樣已經很出格了,她實際不敢做偷人的事情。

宋煜輕笑,“你在宴上找孤身影很久吧。你嘗到被吊胃口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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