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先提避子藥會使素來寡淡冷清的宋煜情緒起伏這樣激烈。
或許他先提起避子藥他會舒坦一些,而不是曾經背棄過他的女人提這茬,男人都好麵子,何況是宋都少主。
她原以為她主動提,他會覺得她自覺不給他添麻煩,他會覺得舒坦,他瞞著他心尖上的邱夢和人妻有染,勢必不希望這落魄人妻賴上他不放。
她隻是他為期五天的床伴,她知道遊戲規則,所以她立場清晰,她會控製住自己感性的一麵,不會如幼時那樣對他死纏爛打,但她似乎弄巧成拙刺激到他男人的尊嚴了。
“宋煜...我知道你多年來一直埋怨我,甚至於我解釋你都不願接受,因為七年來我的沉默和不作為,對你的各種內心的傷害已經造成,你覺得我是種種狡辯。我也一直難以開口,不敢舊事重提。”
宋煜從後麵貼著她身體,一手攏著她腰,另外的手撫摸著她平坦的小腹,尤其偏愛那粉色的肚臍,他沒有阻止她說話,他內心裡或許也好奇她想說什麼,窺視一下她記得多少。
沈江姩沒有製止他在她身體上的動作,她來便是來滿足他的,在她被所有人背棄的時候,他幫助了她,這五天她什麼都願意,且她被滯留毓慶閣的妹妹是他的人質。
“少主說這五天我們好好的,可少主先提咱倆那年不愉快之事。那不好意思,沈江姩似乎是個天生的大犟種,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我也要提那些陳年舊事了。”
“提吧,沈江姩。說一說你當時放棄宋煜的心理活動。孤很感興趣的。”宋煜眼底猩紅,握在她細腰的手收緊,攥得她白皙皮膚上出現了紅痕,“但不要耽誤太久,孤方才床上沒有儘興的,這幾日你在臥室光著等孤就是了。”
“我七年前被我父親軟禁了,宋煜。”說的時候滋味很苦澀,仿佛聽見自己哭啞了嗓子求父親放她出去見宋煜一麵。
宋煜的身體僵了一僵,卻沒有言語。
沈江姩從鏡子裡和他對視,鏡子裡他們容貌都那樣好看,隻是都沒有了少年感,眼中是曆經千帆的滄桑,“他把我臥室門窗從外麵釘死了,所以我沒有辦法去冷宮看望你。我父親為了保全我家,不準我出門去看望...那樣的你。”
“哪樣的我?”宋煜的卑微和自卑心理被深深刺痛了。
“你知道的。我不願意明說了。”
“哦,被生父貶成了廢太子的我?被打斷腿成殘廢,大小便不能自理的我?還是死了娘跑了未婚妻的我?”宋煜說,“哪樣的我?”
沈江姩被狠狠刺痛,他這樣艱難的時候,邱夢陪伴在他身邊,是麼,“被生父貶成廢太子的你。”
“是了,如果不是廢太子,若是得勢的太子,哪怕殘廢,哪怕失禁,你們沈家哪裡會放棄呢。一家子禦醫、藥商定然爭相醫治才是。”宋煜艱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