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出口。我來了就說明問題了。你去留隨意。”沈江姩顫聲說,“這是第幾天了?現下什麼時辰?”
“翌日,淩晨醜時二刻了。後夜。屬於是咱們的第二天了,沈江姩。”宋煜說,“你睡了二三個時辰的樣子。”
沈江姩輕聲說:“你幾時起身去朝裡忙?”
“卯時。還有二個時辰。”
沈江姩催他,“你不回偏殿那你就去睡覺,還有時間,休息下眼睛。我一來你就通宵熬,傷身。你睡覺,我給你灸膝蓋。”
“灸膝蓋還能睡著?你見我沒彆的事。”宋煜端起茶飲了口,“剛忙完,緩緩再睡,腦子裡都是人名籍貫。周芸休禹州大義人。你放心,沒給你小叔子畫圈。”
沈江姩說,“給我看看你手。”
“睡醒就看我手,什麼意思你?”宋煜毫無預兆地沉聲道:“說你愛我。”
沈江姩臉上一下充血,心下撲撲通通亂跳一陣,她哪裡會說,亦不知他在她睡著時說的她睡醒幫他看手說明心裡有他的言論,隻說:“手流血了不看看麼?我學醫的看不得傷。”
宋煜本也沒期待她會說,他原開了些窗,吹吹冷風他靜一靜思緒,這些年克製情愫挺好,諸事不外露,昨夜和她發生關係後她就要避子藥把他激怒了,他很有些失態,就像妻子不給自己生崽子似的。
見她穿得不厚,他便把窗子關起阻隔了冷風,對她靜聲道:“我手沒事,坐一會兒,喝幾口茶就睡了。”
“夜裡喝濃茶,不是提神麼。”沈江姩挺好奇的,“你喜歡夜裡喝濃茶啊?”
“深夜喝茶習慣了,倒沒覺得什麼。”宋煜頗為克製地睇向沈江姩,“昨夜被我嚇壞了?我還是同以前一樣,隻是老多了幾歲。”
“嗯。你用手砸鏡子,那麵鏡子碎了一大半。我確實害怕,我怕你打我,你拳頭比我臉大。”
“那我不可能打你。是我沒控製住情緒。到底我長你四歲,不該發這個脾氣。實際你有婚姻要避子藥正常。和你因為避子藥鬨不愉快,挺莫名其妙,說了來玩五天,結果因為生孩子鬨,不怪你害怕,你害怕回不了周家了,對麼。”宋煜把她攬進懷裡,摸著她發絲說,“避子藥還有抹下麵的藥,叫人買來了。你現在吃麼,這種說是不傷身的。”
“你叫人買來了?”沈江姩沒有想到他會讓步叫人去買給她,又覺得他是那樣包容她,挺好一男的,可惜有主了。
“買來了。你知道怎麼用麼?”宋煜認為她和周芸賢在要小孩,是沒有在用避子藥的,不懂怎麼用也正常。
沈江姩初嘗人事,沒有吃過避子藥,當下很誠實道:“我沒有吃過,不知道怎能用。”
宋煜眼底微微一刺,果然她平日不用這藥,她丈夫可以正大光明地留種,隱忍道:“事後十二個時辰內服用兩粒。”
“我先用這個抹地藥吧。”沈江姩沒敢當麵吃避子藥,也是怕再讓他不愉快,沒必要一直掀他逆鱗。
她認得清自己處境和身份,也自認沒有做錯,沒名沒份她不會上趕著懷孕,用孩子拴住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宋煜哪裡不懂她打算趁他上朝時不在身邊,她再躲著他吃避子藥,他說:“給你下麵抹一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