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將手緩緩攥緊,逐漸意識到宋煜興許是衝著她來的。
“可以。你去吧。”宋煜想二刻鐘哪裡足夠問清楚她七年來是如何為他守身如玉的,隻怕她根本無意和他交談了。
燕青得到首肯,便同周芸賢過院中較遠處廊下去說話,勾住周芸賢的肩膀,頂熱絡地說:“之前礙於太子和你有舊恨,不便與你私會,連日來發現太子早忘卻了舊事,我與你也處得來了。你處境委實苦悶。”又綠又苦悶。
“我去叫府醫來給周夫人看手臂。”楊姍說著,擺手叫走在場仆從婢女。
宋煜將人叫住:“弟妹。”
楊珊踱步,“少主請吩咐。”
“府上有女醫吧?”宋煜交代,“找個手輕的,彆把人弄得呲牙咧嘴疼得不像樣子。”
沈江姩聞言,心下一動,他過來一直遠遠在上座沒朝她這邊看,她起初還以為他不知她在這裡呢,原來他都知道。
楊珊心中大為驚訝,少主真是個細心的醋壇子啊,自己同男友人同桌鬥酒,燕青還帶歡呼地喝彩叫她對瓶吹的,這若是周夫人與男人鬥酒,隻怕要死一桌臭男人,“您放心,府裡有女醫的。不會唐突周夫人,會找個細心仔細的。”
楊珊言畢,宋煜擺了擺手叫她速走,楊姍退去。
登時間廳內隻餘剩坐在側麵椅上的沈江姩,以及坐在上座的宋煜。
沈江姩一直低著頭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宋煜端詳著捂著患處不說話的她,他想起了她家小黑狗被他屬下找回來時那個可憐兮兮的模樣。
連當眾和她說個話都需要大費周章,他越發不滿這樣的境況,可她畢竟有家室,他能做的隻有克己守禮。交易結束了。他沒理由不顧意願占有她,強占民女的事情,他自身修養不允許他做。
“看見孤王來了嗎?”宋煜睇向沈江姩。
沈江姩始終垂著眸子,總歸還記得她是個於他毫無價值的玩意兒,這句話把她傷透了,整個人很消沉,聽見他問,便低著頭小聲道,“看見了。”
“沒有朝孤王投來視線如何看見的?”宋煜說。
“剛才你放箱籠,麵朝那邊時,我看了你一眼。”沈江姩頗為老實道。
宋煜立起身,步至她身前,他身後的燭火將他影子照的映在她身上,她瞬間感受到壓迫感,宋煜抬手朝她探過去。
沈江姩下意識地往後躲避,“你要乾什麼?”
“你躲孤王乾什麼?不過片刻,便這般生分了。昨兒沒摟作一處睡覺,是麼。”宋煜聲音裡頗有些憐惜之意,“如今穿上衣服,都體麵了,倒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