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倏地耳尖一熱,“我沒有!”
宋煜微微眯眸,“周夫人,莫打斷老人家說話好嗎?孤王似乎沒有請周夫人回話...”
“你沒有對少主圖謀不軌?”趙母得意的狠狠一笑,然後她便抬手去撥沈江姩頭上珠釵下麵墜著的長長的珠鏈,她又拿手去撥沈江姩耳垂上的珍珠耳墜,撥弄的珠釵、耳墜亂搖,“少主啊,方才老身看見她鬼鬼祟祟地躲在牆後,打扮得嬌滴滴的小妖精似的,描著紅唇,擦著胭脂,戴珠釵耳墜,在那邊觀望,隻等夏小姐一走,她便上前對您進行勾引。”
宋煜靜靜地望著那亂搖的珠釵和耳墜,眸色逐漸沉凝,頗有些受用,“竟有此事?”
沈江姩紅透了麵頰,“趙大娘,你莫要胡言亂語。我沒有。”
她委實出門前特地打扮了一下,這時被拆穿,竟出了兩手心薄汗,眼睛到處去看,唯獨不去看宋煜深邃的眸子。
趙母續道:“的確有此事。這沈家娘子必是看您複起,升起攀附之心,老身猜測她想得到名分,隻怕還想母憑子貴。她娘家落難,她男人被停職,她急需靠山。不然,她能打扮如此惹眼?老身特地過來提醒您,莫著了小妖精的道啊。”
說著,趙母又伸手往沈江姩的珠釵上、耳墜上一頓亂撥。
宋煜隱忍的清了清嗓子,將衫子拉了拉,頗為矜持道:“多謝趙老太太提醒。趙老太太如此拉著手腕將這妄圖母憑子貴的小妖精拽了過來,孤王稍後得好好‘感謝’你一番。”
趙母分外得意地瞪了沈江姩一眼。
沈江姩見夏凝在那邊表情頗為複雜,她不願使夏凝誤會,給宋煜帶去不必要的麻煩,也是怕這個也被氣血崩,因而言道,“夏小姐,我和趙大娘有些債務糾紛,她在氣頭上,難免說話沒有分寸。我今日來此處,不是她說那種來...來...”
說著看了一眼宋煜,宋煜正那樣端詳著她的麵龐,她將眸子一垂,始終說不出勾引二字,繼續道:“不是她說的那種動機。而是,今上寬大為懷,開恩命大理石副卿唐昭重審沈家案子,並且格外開恩,放了我家七歲的幺妹,而少主是監理我家滿門命案的長官,我今日是和少主約好了酉時在此相見,交接我妹妹的。請夏小姐不要多慮。”
夏凝一時未言,在考慮措辭。
趙母豎眉道:“少主和你約好,你做夢呢?少主約你一死囚犯的女兒,少主親自交接你妹妹,你是王母娘娘嗎?”
“孤約她,或是交接她妹妹,有什麼問題嗎?”宋煜笑著問。
趙母囂張的氣焰登時頹軟,撲通跪倒在地:“沒...沒問題。”
宋煜對趙母言道:“趙老太太,你會錯意了,周夫人和周大人感情深厚,周夫人心無旁騖,是不會對周大人以外的男人動心的。”
七年獨守空房也沒有怨言,甚至為周大人養外室子。而對他宋煜,五天服用十顆避子藥。哪裡會為見他而打扮這樣明豔誘人呢。
夏凝睇了睇坐在花壇沿上的少主,雖清俊無雙,可那腿是斷的,不吃藥路都走不成,他在那裡坐了好大會兒了,估計是疼得立不起來了。
夏凝走去沈江姩的身邊,在沈江姩耳邊輕聲耳語道:“周夫人,你不必緊張,我沒有誤會你是來勾引少主的。”
“唔,那就好。”沈江姩說。
夏凝又耳語道:“你家周大人身體健全,又彬彬儒雅。你哪裡會勾引這個瘸子呢,你有個好父親會為你籌謀改嫁,我就沒你這麼幸運了,我這輩子都要和這瘸子生活在一起,他不吃藥時,走路瘸得很明顯的,今上壽宴那天我都不願和他坐一起,我全程跟在皇後身邊的......萬一他藥效過去,瘸病犯了...那不是滿宴席都看我和瘸子是一對了...”
說著,夏凝目光點了點那邊,又說:“你看他,現在準是瘸病犯了,坐在那裡起不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