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坐地上啊,你叫人搬個椅子,椅子上墊個軟墊,你坐椅子上,你甚至可以拿個小毯子蓋著腿,然後泡壺茶。”
沈江姩覺得這人怪怪的,怎生一直和她揪字眼了起來,
“然後你就叫我妹妹站你身後。我就跪在階下,開始求你,我無辜的說:求你放了我妹妹吧。皇上都說了要放我妹妹的,少主怎麼可以不遵聖旨呢?”
宋煜靜靜聽,但看她麵貌鮮活,方才被拒千裡之外的失落漸漸熄了。
“這時候你特彆不講理的說你就不放。然後你就叫周芸賢進來。他必然向你道歉,為我求情。你就順勢,說看在我跪了一夜讓你稍稍解氣的份上,你就把我妹放了。接著你作怒把我們轟出去。這事就過去了。最後各回各家,互不相擾。”
沈江姩在心裡把算盤打的特響。
“你無辜的跪著的時候不加個墊子?”
宋煜皺眉,她的字眼著實微妙,他不講理的說‘就不放’?在她心裡他是個不講理的人,她把他安排的還挺明白。
沈江姩不解,“加墊子乾什麼?”
“直接跪地,冷。”宋煜說。
“我加個墊子,顯得你太有人味了啊...不夠清白分明,我改嫁他人,你還給我加軟墊?”
沈江姩在宋煜逐漸陰霾的視線裡改口道:“我是說,做戲得做的逼真。你...你挺有人味,我沒人味,我全家沒人味...”
宋煜思忖片刻,“受寒對身子不好,你需要養身子。”
沈江姩心裡猛地一剜,受寒不好懷孕是麼,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宋煜說,“這樣吧,派幾個兵,橫著兵器,你就作勢往階上衝去討你妹,這樣不是更逼真。”
“好。”沈江姩將擦臉油拿過來,慢慢的擰上蓋子,她嗓子略略有幾分顫,“計劃都清楚了的話,咱們就出去?”
宋煜頷首:“你先走。”
沈江姩背上自己的包包,先一步出屋。
宋煜在她身後打量她細腰,昨夜種種在腦海閃現,昨兒她似乎比上次有些感覺,呼吸聲裡帶著些嬌氣的曖昧。
他見識過她幼時的纏人模樣,現下很久沒體驗過那個滋味。
想起她因為周芸賢割腕子留下的深刻傷疤,便心中陷入一個很沮喪的境地。
出屋。
謝錦和春茗便迎了過來。
宋煜將方才沈江姩交代諸事和謝錦及春茗說了,不幾時下人搬出一張大椅。
又有幾名暗衛腰懸劍刃走了出來,立在院中待命。
媛媛也立在了宋煜身後,媛媛說:“宋煜叔叔。”
宋煜嘖了一聲,“叫哥哥。”
媛媛害怕他,叫不出哥哥,迫於威壓隻得鄭重叫他:“宋...宋世兄。”
春茗隻覺得孩子挺可憐的,連晦澀的‘世兄’二字都叫了出來,實際殿下隻是不願意和夫人差了輩去。
宋煜在那邊交代暗衛事情的時候。
燕青過來對沈江姩不算客氣的說道,“你可以不要害他嗎。他好不容易複起。你不要利用他拯救夫君可以嗎。不要總讓他乾違抗皇命的事!”
沈江姩一怔,意識到燕青誤會了,周芸賢不是她安排來捉人,敲詐勒索的,“我……”
燕青作為他的好友,不希望看到他有任何罵名或危機在身上,“你這樣的已婚落魄宛若溺水的人,彆自私地把他當救命的浮木了可以嗎。你騙得了他,騙不了我。和周大人聯手仙人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