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看見宋煜將書掩在麵上正自熟睡。
邱夢心下怦怦做跳,輕手輕腳去床榻邊拿了被褥,隨即步至窗畔,將被子蓋在宋煜身上,而後將書自宋煜麵龐拿開,登時看見那張俊俏又惹人憐惜的容顏,她不能自控的抬手去撫摸宋煜的麵頰。
世上怎會有這般完美的男人,家世容貌人品都這般端正。
她決計不能失去他的寵愛,她要和他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生同床,死同穴。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隻是多年來,他不曾對她衝動過,這使她分外失望。
宋煜麵頰上書一撤走,他便醒了來,倏地攥住了眼前人的手腕,睜開眼睛一瞬,望見是邱夢,心中驟然有些空寂,看看天色已經夜半,昨夜此時,他正和周夫人於秋水台閣樓梯間......賞月。
她若今夜和離,她夜夜都將屬於他,夜夜都可以...賞月。
“夢兒,你怎生這麼晚過來了?身子還未大好,怎麼不在殿好生休養?”
說著將機警的手鬆了開來,這時問謝錦:“有夜報麼?”
謝錦明白殿下指官府那邊關於周家夫人和離之事,說是希望人家和離保證血脈純正,誰知他實際想法是什麼,“暫無。”
宋煜挺失望的,吊他胃口這樣久,以一仙人跳收尾,所以這是她底色麼?
“殿下不過去,夢兒不過來,這不就生分了。”邱夢溫柔道:“這二日,你忙外賓,忙貢院布置,我擔心你身子,過來看看你,昨兒喝酒沒吃鎮痛藥,受罪了吧。”
“尤氏不是已經去你母親府邸告知了孤王動向?”
宋煜坐起身來,他的暗衛已經將尤氏的行蹤稟報他知曉,他徑直說道:
“你母親昨夜亦進府見了你。你該知道孤王這二日在何處。如何不問?”
邱夢心中一陣慌亂,不幾時穩住心腸,低聲說道:“少主何苦承認?夢兒縱然知曉少主和周夫人於秋水台在一起。又能如何呢?夢兒質問您嗎?夢兒...隻能假裝不知道。也不願意將煜郎越推越遠。夢兒知道自己的本分。”
宋煜聞聲,登時有愧疚襲上心間,這份愧疚使他很辛苦,有些推拒之感,他強自壓著心裡的感覺,低聲道:“夢兒,是孤王...委屈了你。”
邱夢懂事地搖搖頭,“夢兒知曉,殿下多年來一直放不下周夫人。夢兒願意等煜郎慢慢的走出來。也願意讓煜郎去嘗試挽回周夫人,夢兒願意和周夫人共事一夫。隻是,周夫人身份為有夫之婦,若是皇後娘娘同今上知曉殿下和周夫人來往,必會給周夫人帶來殺身之禍。亦會給殿下帶來危機。”
“夢兒,孤王留周夫人在身邊,隻是為了保全你的地位,使她誕下孤王的孩兒,養在東宮,以解膝下無子之憂。”
宋煜居於人臣,羽翼未豐,勢必不可能將沈江姩推至皇權的風口浪尖,使其曝露在帝後眼底,低聲道:“夢兒當和孤一起,保全周夫人,直至子嗣降生,你有所依傍,再做打算。”
邱夢心中一動,“殿下是為了保全夢兒的地位?”
還是殿下想給周夫人一個孩子,使其母憑子貴呢?邱夢總覺得彆人的孩子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除非孩子生母死了,另說。
“你沒有根基,本不得帝後賞識,如今又因孤一時荒唐同周夫人敘舊,而使你不能有孕。孤同周夫人當對你進行補償。”宋煜溫聲說著,"你放心,你對孤活命的恩情,孤不會拋擲腦後。"
邱夢偎依在宋煜的懷中,宋煜眉心蹙了蹙,不知為何,這時突然想起沈江姩那雙濕漉漉的眼眸,邱夢身上的熏香頗濃,不似沈江姩身上的氣息淡淡甜甜的,他越發不願接受邱夢的親近,他輕輕將邱夢扶開,“天色晚了,你身子不好,回殿歇著吧。”
“夢兒想留下陪陪殿下,您看起來頗為孤單。”邱夢懂事道,“更深露重,兩個人總比一個人熱鬨些。”
宋煜微笑道:“明兒一早孤王去貢院有事,起的早耽誤你休息。改天再團聚吧。你身子也不方便。”
話說到這裡,邱夢便不好再逗留,離開主殿,回到了偏殿。
邱夢歪在床榻,來為她看脈的府醫過來給她看病,這大夫是她心腹,她問:“我身子可還有希望生養?”
“娘娘,那日您目睹的場麵太過刺激心緒,肝火大動,如今保住性命已經不易。恐難生養。”府醫說。
邱夢滿眼濃濃恨意,將指甲裡的藥物碎屑磕出來倒在紙上,吩咐大夫道:“你看看這藥沫子,這是什麼藥?”